“因为他无关紧要。”严塘说,他低头回望着艾宝地大眼睛。
他放缓了声音,“宝宝,以后你还会遇见很多的人,他们可能对你恶语相向,可能嘲笑你的缺点,可能不仅是瞪你还对你吐唾沫,难道我们都要一一生气吗?”
“当然不,”严塘继续说,“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既然无关紧要,那就不应该给他们太多的注意力。”
严塘握着艾宝的小肥手,摸到艾宝自己左胸口,“宝宝,人的心脏就只有一个拳头这么大,它这么小,本来就不应该再为不必要的人留下位置。”
艾宝其实是懂的严塘的话的,他眨眨眼睛,他有自己更想知道的事情。
“那严严的心心里,有那个哥哥吗?”艾宝抱住严塘的手问。
严塘反握住他的手。
他想了一下,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艾宝,“曾经是有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就像我前面所说的,”严塘说,“他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艾宝又高兴了起来。
他从严塘的怀里坐起来,“那好的吧。”
他说。
艾宝不再在意门口遇见的那个哥哥,他又一个人在座位上开心地和小恐龙背包玩起来。
对艾宝来说,那个哥哥本来就不重要,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想知道,那个哥哥对自己的严严是不是也不重要罢了。
严塘心里也是知晓这一点的,或者说,他和艾宝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严塘看着艾宝,无奈地摇摇头。
他让艾宝坐好,他去把他们两个的菜和饭端过来,这么一会儿,应该都已经好了。
严塘其实自己也晓得,艾宝对自己有一种很奇特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在平时就体现在艾宝一见到他,就要黏过来,扒拉得他紧紧的。
曾教授说,这是因为艾宝缺乏安全感。
严塘面上不显,但是他心里是清楚的,艾宝对他的占有欲并非是什么“缺乏安全感”。
别人不知道,然而严塘清楚,艾宝这孩子心大得和天一样。对他而言去世离开、再也见不到的两个妈妈,都不过是两位说了拜拜的“客人”。
见不到了就见不到了呀。艾宝并不在意她们。
艾宝心里很纯粹,也很冷感。
艾宝对他的占有欲,严塘暂且还是归类于,小孩子对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占有欲。但是其中究竟怎么样,严塘也不清楚,艾宝有自己的逻辑和思维方式,严塘没办法揣测出来一二三。
严塘中午点的菜点得好,一盘青椒炒苞谷,一碗酸菜鱼还有炝炒小白菜,再加一锅冬瓜汤,艾宝和严塘吃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