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能花多少?一个月40块钱,50块钱不够?孙哥,钱够花就行。”必须刺激孙龙,引导他说话,不然冷静下来想要知道真相太难了。
“我一个人10块钱,甚至不要钱都可以,大不了死了拉倒,反正这些年都是白赚的。那么多人需要我养活,还有那些张大着血盆大口的。。。。。。。”
如同决堤般倾诉,王浩等人眼里也满是悲愤之色。
没有人天生是恶人,穷凶极恶的孙龙此刻在刘一鸣眼中可悲、可怜,大致情况他猜到了。
有一群孙龙无法割舍的人,长期接受他们帮助,靠他们生活,所以孙龙舍下脸面在黑市里摆摊,低价卖天启炉。
个人能力始终有限,无力负担时他们选择走上犯罪道路,同时因为某些原因被人控制,成为了这些人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想要摆脱无法摆脱,如同饮鸩止渴。
为了人性丢弃人性,活在自我营造的义气中。与社会为敌,与人民为敌。
与他们辨不了是非对错,因为他们从开始就知道做的是错的。
“生,我们没有权力选择,活,自己选。”刘一鸣端起鹿血。
“敬离开的兄弟,干了!”
一碗鹿血下肚,滚烫炙热。
“你们还在贩卖孩子?”
“不做了,有人感觉危险,钱也挣够了,准备卸磨杀驴。他们觉得我们全是傻子,实话实说吧,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没关系,我们做我们的,他们说他们的。”
“他们是谁?”
“不能说,说不得。不过万一我出事了,留个线索给你,白石姓成。剩下的自己琢磨吧。”
“土货对我们没用,剩下不多的全部送你。”
孙龙的目的他和贺子清都猜错了,他的真实目的是确实是找贺子清帮忙,不过不是帮自己逃脱罪名,而是借贺子清的手收拾背后的人,因为贺子清是何家的人。
鹿血鹿肉吃了不少,刘一鸣半夜鼻血长流不止,全身起疹子,难受了一夜。一大早,王浩和两个兄弟提着四个编织袋送刘一鸣下山。
“事儿呢孙哥已经跟你说了,以后别来了,清仓了。”
“你们?”
“钱挣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应该做点儿该做的事儿了。其实你不来,我们也计划来一趟京城找你。有缘再见吧,走了!”王浩潇洒的挥了挥手,放下编织袋扬长而去。
彭爱国李兵等几人走了进入刘一鸣房间,“你干嘛去了,一脸疹子。”
”你的脚,小心点儿!”
“啥东西,瞧瞧。昨儿晚买货去了?忒不厚道,不叫上我们。”彭爱国说道。
“一言难尽,出去帮我买个木箱,东西放不下。”
“跑腿儿的事就记得哥们儿了。”
“兵哥,昨天来的人怎么跟你们俩说的?”
“说你进山做客,明天一早回来,怎么了,自己叫的人说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你俩怎么过的?”刘一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聊。
“嗨,你猜我们碰见了谁?”
“谁?”刘一鸣警觉。
“朱刚!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原来他是彭爱国表叔,你说巧不巧。你说他来这里干嘛?”
“嗨,我还以为是谁呢,我认识。办事查案呗,你以为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
猜到身边有对方眼线,确定了一个,不过肯定不止彭爱国一个,不然孙龙不会对自己的情况如此熟悉。至于李兵,或许也是吧。
时隔半年再次来到黄泥镇终于得到突破性进展,孙龙承认了自己贩卖人口的事实,关于他背后的故事大致清晰。
事情麻烦,孙龙要逃,他目前在黄泥镇,要抓问题不大,一旦离开视线再想抓就难了。
刘一鸣决定马上回三江市,打电话给贺子清。
“事情就是这样,贺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