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去一查不要紧,却是查出这薛蟠竟是待选秀女薛宝钗的哥哥,有如此哥哥,可想而知薛家家教如何,当即以家风不正的罪名黜落了薛宝钗的牌子。
可想而知,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的薛宝钗信心满满的在家里等消息,却未料等来了这样的消息,就算是因她自己的错失被黜落也就罢了,平白担了个家风不正的罪名,薛宝钗这样一个未出阁的清白姑娘如何能受的了,天使一走,薛宝钗便投入薛姨妈怀里痛哭出声。
按说薛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薛父是个严正的人,薛蟠虽然混账,却也只是小打小闹,从未出过什么大乱子,如何就说薛家家风不正呢?薛姨妈安慰着怀里的女儿,心中穷思苦想,暗道这几日似是没见着自家儿子,忽然心中一咯噔,莫不是薛蟠在外面惹了祸事不成?
心中这般想着,薛姨妈连忙打发人去叫薛蟠,却是没料到小厮回来通传,道薛蟠已然两日未归了,气的薛姨妈大骂孽子。
说来也是赶巧了,薛姨妈打发莺儿出门去买几两薛宝钗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枣果以慰其心,正巧碰上了在旁边药房抓药的薛蟠的小厮兴儿。
原来当日薛蟠挨了水湛一脚,那贾琼贾琛也还算是有义气,待雨村和水湛离开,连忙过去扶薛蟠看大夫,明里暗里的提醒薛蟠他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薛蟠闻言心知闯了大祸,心中惶惶然怕得紧,兀自托贾琼贾琛兄弟两个给寻了个隐秘的地儿偷偷养伤,不敢归家,今日这还是薛蟠被水湛踢伤的地儿痛的紧了,派兴儿出来抓药,一看见莺儿连忙缩回药房里。
莺儿是如何眼尖的人,付了糕点的,连忙进了那药房,把兴儿堵了个正着,道:
“兴儿,你怎么在这儿,大爷呢!你知不知道家里出大事情了!奶奶在家里找大爷都快找疯了!”
兴儿心中也是怕得很,听了莺儿的话一哆嗦,缩了缩肩膀,道:“好姐姐,府中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还好意思问出了什么事情,整天介跟着大爷胡闹,也不知道规劝着点儿,大爷在何处?”莺儿拧着眉头道。
兴儿闻听这言,更不敢多言语,只唯唯诺诺的说了几句干话。
莺儿见在兴儿这里问不出什么事情,心中气恼,又见兴儿手中提着几包药,道:“你来抓药是做什么,莫不是大爷出了什么事!”
兴儿闻听此言,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莺儿见状不好,道:“你说是不说,莫不是等到大爷真出了事情才说,你担待的起吗!”
兴儿这才唯唯诺诺的把事情模模糊糊的说了,莺儿一听薛蟠重伤,这还得了,当即让兴儿带路,又雇了马车,把起不了床的薛蟠送回了梨香院。
薛姨妈开始听下头人道大爷回来了,还满肚子火气要教训薛蟠,进了儿子房间,见着半死不活的薛蟠,满心的愤怒都变成了心疼,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薛蟠闻听母亲痛惜,这几日憋在心中的委屈害怕一股脑涌了上来,语带哽咽的喊了声:“妈!”
说完这句,一七尺大汉竟呜呜的哭了起来,薛姨妈又搂着薛蟠哭了一气,看薛蟠如今这模样,又想女儿因何原因被黜落,这其中事由便猜了个七八分,可这事情总要哦问个明白的,又问:“你究竟是闯了什么祸,落到如此田地!”
薛蟠如今见了薛姨妈,心中像是有了倚靠,嗫喏了一阵,这才把前两日发生的事儿一一说与薛姨妈听。
薛姨妈闻言,也是惊惧异常,又闻听儿子被踹了一脚,连忙掀开被子并薛蟠身上的衣裳,只见肚腹之上,乌黑青紫好大一个脚印子,不由的哭道:“孽障啊!”
这时候薛宝钗闻讯赶来,只见自己母亲与哥哥抱在一起痛哭,哥哥面色青白,似是大病,道:“母亲,哥哥,这是怎么了!”
薛姨妈只是哀哀的哭,薛蟠更是说不出话来,只得问兴儿又说了一遍,薛宝钗闻听薛蟠竟然犯下如此大错,原本被莫名罢黜的委屈全被惊惧所取代,自己的得失倒是没什么,只怕是那安王爷不放过自己的哥哥,不由得也嗓子微痒,不觉眼圈微红,在炕沿上与薛姨妈一同垂泪。
这哭着哭着,薛宝钗心中也渐渐通透,那安王爷素闻是个慈悲心肠,又曾在佛前侍奉,哥哥虽冒犯了他,定然不会致哥哥于死地,既然已经教训过了,这事儿便这么过了,不会有什么大事。至于自己选秀女被黜落,不定是什么传言传入了万岁耳中,才有此事,又见那天使来的隐秘,并没有大肆宣扬,便知圣上是有意为自己留几分颜面的,便开口安慰母亲和哥哥道:“安王爷慈悲心肠,定不会再为难哥哥的,只现在还是赶紧的给哥哥疗伤要紧,若是留下什么病根,可如何是好!”
薛姨妈闻言,这才想到薛蟠还身负重伤,连忙去找王夫人去给薛蟠请太医诊治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快给我显示,这是六次了,快让我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