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便是被假象所迷的当局者。当时信誓旦旦无需他们过问,而后却也是他们把一团糟的自己带回了家。
祝易无话可说,不由自主又红了眼睛,“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像鬼迷了一样。”她说着,又不知怎么想起梁韬,急忙辩白道,“这次没有。真的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和之前不一样。”
如何的不一样,祝易没有解释。她看着父母,父母的神色中多少是有些欣许,她心里安定了不少,“他说,哪天你们方便再正式来一趟。上次是被祝非闹的。有点尴尬。”
“哪天都行。通知我一声。”回答时她爸正在恶狠狠的剖开那条鲫鱼的肚子,拎着把菜刀,看情形也心不在焉的。
祝易把这情形告诉了梁韬。
梁韬眼中似乎也有些若有所思。
意料之中的见面,意料之中的平和。
围巾和海参是他用了心思又不至于张扬的礼物。
相较于上一次的包装考究却并不实用的礼品和围绕着他自己停也停不下来的夸夸其谈,更加自然、舒适。他们自然也不曾在这里承诺什么,连更深入一些的话题都没有讨论太多。
见面成了平静而又单纯的见面,聊的内容也是寻常得没有一丁点的悬念。
平静得祝易甚至看不明白父母对于梁韬的态度究竟如何。直到告别时,抬头时看着他提起胯的时候叮嘱道,“地上湿。注意点。”
是种心知肚明的默许。
祝易高兴地应了声,牵着梁韬出了门。
走出了很远,她才从这样别样的喜悦中逃了出来,摸着梁韬掌心有些湿,这才真实了,放慢了脚步看着他道,“老觉得今天不真实。”
“太容易了?”梁韬笑。
“嗯。”
“本来也没什么难的。”他低头瞧着地,路边有些薄冰,不留神会滑倒。他怕冷,这个天在外面走多久他都暖和不起来。他不由自主握紧了祝易的手,借了力,眉头扬了,“生活里的事,不是什么都得针锋相对,也不是什么都会很激烈。好些时候就是这样,找适合的、契合的。向着自己想到的方向而去,去尽力。就是这样……”
梁韬说话时语气一直很平和,不太激烈,语速也不快,不论是提到自己还是还是旁人都是这样。无论何时,很少以就像生活大多数时候一样,平淡的,没什曲折。虽然,她知道他有很多故事可以讲。
祝易道,“我还以为他们多少会刁难你一下。”
“那样你会高兴?”
“并不。”祝易矢口否认。
“可能是看我忠厚老实。”梁韬随意编着理由,“。或许是。”
或许是如何,对于他们也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