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鹤的妈妈他见过,和关明鹤很像,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明艳大美人。
他爸爸就看上去年龄大一点儿,是个和蔼的老头,也不爱打官腔。
至于为什么说是老头呢?因为近距离看,他的头发几乎快白完了。
听陈远说过,关明鹤的父亲是老来得子,听闻独生小儿子的死讯以后,一夜之间就这样了。
他们听陈远说是梁楚生救了自己的儿子,又听说梁楚生来了就拜托一定要见见他。[br]
陈远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梁楚生稍微解释了一下,说自己只是收留了他一段日子。
他坦然接受了他们的感谢,但关于钱就没收。
收了也没什么不妥,但他就是不想让那段日子被赋予这样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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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那家饭店,又是一个日落。
如果说在几个小时前他说不会再来了中有赌气的成分在,那现在就是真的不想来了。
关明鹤生在一个福窝里面。他生来就有辉煌的前景。摆在他面前的是左右逢源的机遇和一帆风顺的坦途。
如果不是意外,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本来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像两条平行的、永远也不会相撞的铁轨。
梁楚生看了眼远处的落日,看了眼身后的方向。
没有哪个家庭能轻易接受像他这样的人。他孤身一人,别让他也孤身一人了。
留在这儿吧,他想,把回忆永远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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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承远果然来接关明鹤。
关明鹤说不去,他直接来敲门了。
关明鹤的爸妈都已经睡下了,不好再让他把他们吵醒,关明鹤把人叫到楼底下。
张承远神神秘秘地说要带他去个地方,不去肯定要后悔。
本来关明鹤怎么都不去的,可张承远说,跟梁楚生有关。
“带你去gay吧。”张承远说。
两人第二次去这地方,第一次是误打误撞进去的。
进去后没一会儿,一看关明鹤这长相,一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小0就贴了过来。
结果他猛地甩开了对方,一脸嫌恶的表情,阴沉着脸说:“滚。”
张承远一看,打趣:“你看,你根本对同性恋不行。”
“你到底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关明鹤说。
“我找人帮你一把。那小白脸不是缠着你吗?”张承远说,“我点了几个男公关陪他玩玩,保准帮你甩了他……”
张承远还在说,但关明鹤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尖锐的响声,他眼前一下黑了,呼吸加重,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一拳揍过去,掌骨剧痛,但心里的恐惧更甚。
“我操,你干什么?”
“谁他妈让你动他的?”他掐住张承远的脖子,再开口声音里竟带了几分颤抖,“你他妈把他弄哪儿去了?”
打斗弄出不小的动静,爱看热闹的人围观,一会儿就围成一个圈。
张承远被掐得有点喘不上来气,脸涨得通红,抓着关明鹤的手说:“楼上、就在楼上……”
话音刚落,关明鹤便揪着张承远的衣领子冲出人群。
酒吧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