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看呆了,眼睛直直地,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见她关了门窗,走到了榻上躺下,却不进被子,拿了件长裳盖了自己,睡得远远的。
景明心中愧疚,知道自己唐突了人,看了好一会,还是喜欢,还是舍不得,还是想靠近,便遵从本心,将人捞进了怀里,隔着被子,靠着自己,才算安心,他喜欢她此时的样子,也怕,这样的宁溪,心里似包容万般存在,也可将万般都轻易抛下。
他,不想再被她抛弃了。
以前,只是专注律法,专注正义,即可。
不知何时,这些都已经不再够了,甚至,远远不够,不及她眉眼间的半分笑意。
景明低头在她墨发上落下了一吻,“去了哪里?”
宁溪知道他做了什么,并没有阻止,见问,也答。
“那边有暖泉,去沐浴了,再去了海边走了走,看了看残阳。”
“美吗?”景明因着她的话,更温柔了些。
“嗯。”宁溪也浅浅回答着。
“等我好了,也去看。”景明眷恋地抱着人。
“好,景明······”
“嗯?”
“好困啊,”宁溪暖暖地道。
“睡吧,我在。”景明顺着她的墨发。
“好,”很快,她便睡去。
他又落了好些吻在她的墨发上,也才睡去。
次日,宁溪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被子在自己身上,一旁架子上的衣服也没了,宁溪渐渐清醒,不知为何,伸手往他的枕头探了探,竟然微凉。
不知为何,昨晚本满满的心,却有些空落。
宁溪想着,他或许是出恭去了,想到他昨日反应那么大,便没有去查看,可是几盏茶的功夫了,外头还没有声响,宁溪便只得起身,想着就一座孤岛,他一个受伤的人,能去哪里?
不会······掉茅坑里去了吧?
宁溪出了门,正要往茅厕那边走,眼角余光便扫到了海滩前的一抹人影,不是他又是谁?
清风明月佳公子,即使靠了根拐杖……
宁溪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缓步地走过去。
那圣都,
那定北,
她都已经抛诸脑后。
即使是眼前的人,三年五载前,她也曾抛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