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用一生去治愈童年,因为她会有一个比任何人都快乐的童年。父母疼爱,弟弟疼爱,奶奶疼爱。
可是这时候她只能安慰着徐涵清,将真实的想法吞了下去,“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这就够了,真的。”
徐涵清泣声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被欺负——”
姜宽接过话:“如果被欺负就跟我说,我去揍他!”
他穿着合身的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不知喷了多少发胶,根根分明。不再是姜慈第一次见到时生涩幼稚的少年了,他如今也是个会去爱姐姐、保护姐姐的弟弟了。
姜慈笑着说好,刚刚悲伤的气氛随着他的插科打诨一扫而空。
陈言陌笑了:“我不会欺负她,你没机会。”
姜宽姜阔今天从一大清早开始就很失落,从心而发的失落,姜慈感觉得到,她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你们都是小男子汉了,以后要好好地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好好照顾爸妈,知道吗?”
他们点着头。
可是姜宽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了起来,姜阔素来冷静,这个时候眼泪也蹦了出来。
姜慈叹口气,随之红了眼,搂着他们轻声说:“姐姐只是多了个小家,又不是不属于这个家了,对不对?难道以后你们还不让姐姐回这个家了?”
姜宽姜阔连连摇头:“永远是姐姐的家,永远是我们的家。”
“那不就得啦?走了,跟爸妈收拾一下一起去婚礼现场?”
姜宽姜阔这才破涕为笑。
陈言陌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众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别难过,慈慈。”
“我只是……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他们,第一次搬来这个家。总觉得搬家的日子还在昨天,没想到一晃眼已是近十年。”
仿佛昨日,她还穿着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刚刚踏入姜家,第一次和姜家人见面。
姜桓和徐涵清的歉意和心疼,姜容的虚假,姜宽的厌恶,姜阔的淡然。一帧帧一幕幕从她眼前划过,这才发现原来她原本以为不在意的事竟然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原来她也是如此在意亲情。
仿佛昨日,她还在和姜容和姜老夫人他们斗智斗勇,可是一错眼,姜容入狱,姜老夫人也乖乖待在老宅养老,许久不曾见过了。
也仿佛昨日,她第一次见到陈言陌,少年疏朗如玉,淡漠疏离。一转眼,而今却是与她执手将要一起走完余生的丈夫了。
丈夫二字,分量重的很。
姜慈悄悄握紧了他的手,弯了弯嘴角,粲然如百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