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也以为此案需要彻查,找到幕后真凶。”刑部尚书何航也上前说道。
谁都知道他们的剑锋直指太子,其他大臣也不好开口。而太子开始有些慌乱,不敢开口,安静地站着。
一旁的几位皇子有些隔岸观火,有些幸灾乐祸。陈奕也在一旁仔细听着,没有过多的表情。
皇上略有躇踌之时,丞相王绪上前开口,“皇上,老臣觉得救灾才是大事,当务之急是将灾银发放到灾民手中,让灾民平安度日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最重要的是让杨大人将贪污的银子全部都交出来。处罚嘛,老臣以为削官关押仨月,交出家产。至于两位大人所说的背后黑手,老臣却不敢苟同。杨大人奉皇上之意救赈灾民,面对巨大的诱惑,动了歪念头罢了,哪有那么复杂的事。”
皇上点头觉得有点道理,“丞相说的有理。”
“皇上,贪污腐败是大事,皇上不应该轻易处置,助长此风。”柳易不肯善罢甘休。
皇上略有皱眉,“柳爱卿的话也有道理,的确不改助长此风气。来人将柳则坤拖下去,大打三十大板,收缴全部家产,削官关押三月。另柳爱卿揭发有功,升一级官爵。”
“皇上。”柳大人还想说什么,皇上打断,“就这样定了,散朝。”
太子瞬时恢复往日的神气,对柳易,何航等人大哼一声,甩甩衣袖大摇大摆地离开。
“父亲,今日之事你有何见解?”回府的路上顾言对顾信问道。
“静观其变。”顾信冷静地说道。
“丞相王大人不是一直与太子党对立,此次怎么会出手相助?”顾言不解。
“就因如此,所以王大人才能成为丞相。你也听说今日柳易和宋濂向皇上进言改造税收之事,依为父看来,多半是咱们丞相的注意。改革是好,但阻力太大,先不说那些高官贵族们不会同意,即使真的执行,真的能达到所期待的成效吗?”他摆摆手,“中间环节太多,哪里都有可能出点纰漏。他这番以退为进,即讨了太子的好,有得皇上的心,也为以后行事做好铺垫。”
顾言不由的赞叹,“到底是老谋深算。那父亲到底是谁把那本账簿放置于柳大夫府门?三皇子还是四皇子?看来皇上还是疼惜太子。”顾言一堆的问题。
顾信摇摇头,“他不是更疼惜太子,皇上只是不希望被他人牵着鼻子走。虽然这件事是太子的过错,但明显有人想要动摇太子之位。但朝廷是皇上的朝廷,皇上不允许别人轻易地改变自己的规划。如今朝廷上也算势力均衡,虽然太子对皇位胜券在握,但皇上也默许王大人柳易等人对他进行监督,算是权利均衡,没有一家独大,威胁不了皇上的皇位。而我们作为臣子的,尽守职责就行。”顾信说得小声,谨慎。
这句话似乎在提醒顾言,顾言也唯唯诺诺的答应。但是他坚信东朝的兴衰,更需要一位出色的掌舵者。在黑暗中的东朝,尽忠职守的力量始终是薄弱的。皇上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允许双方制衡,但在这中局面中的百姓呢?难道就要沦落为政治权术的牺牲品吗?他钦佩王绪与柳易等人的农田改革,利国利民,但也为改革是否能够执行而担忧。皇上不明朗的态度,总贵族虎视眈眈的警惕,的确让王大人不敢随意贸然行动。突然他有一些敬佩这位丞相。
太子府上人人自危,观察太子的一举一动,揣摩他的心情,担心一个不小心,身家性命就会丢了。大都督章维也是太子的劝解道:“殿下,您也不必太生气,这件事也算没牵扯到咱们。那杨则坤也办事也太不小心,竟然留下把柄。”
“我气的是杨则坤吗?他柳易竟然想要对付我,他只不过小小太史罢了。哼,明面上是没点到东宫,但东朝谁人不知他杨则坤就是太子府中的一员,打狗爷也要看主人,分明就是冲着我来。”太子越想越气,正巧一位婢女奉茶,直接将心中的怒气撒在婢女身上,朝婢女身上狠踢了一脚。娇小的身板怎么能经受如此之重,婢女直接摔倒在地上,腹部的疼痛直接将眼里的泪水涌出,她强忍着叫唤之声,跪在地上,“奴,奴婢错了,求太子责罚。”
太监向旁边的下人示意,“快,快带下去。”
“太子,皇上还是向着您的,任凭那些官员想要耍出什么花招,终究需要皇上的点头。”章维劝慰道。
说道这里,太子长微微有些平复,开始认真思考,“那账簿到底怎么落入别人手里?到底是谁放在柳易门口?”
“回府的路上奴才打听了此事,似乎是杨大人上月归京路上遇上劫匪,这本账簿随着财物一起被劫走。”
太子揉揉太阳穴,“他也太不小心,其他账簿都处理好了吧?”
“回殿下,臣已经派人处理办妥,全都销毁。”章维回复。
太子点点头,“章维,你说谁是幕后主使?老三、老四、还是老八?”
“四皇子去年因为杀人被罚禁闭还没出过府,这件事应该与他关系不大。八皇子虽然深受陛下宠爱,但素不喜政务。三皇子这几年因为柳贵妃的缘故得势,势头渐起,但目前还看不出他想要窥窃皇位。”
太子点头同意章维的分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派人好生看好老三,我瞧他近日不太安分。”
“是。”
一旁的太监插了句话,“殿下,您忘了从北疆回来的那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