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唱的并不是很专心,趁中间插曲的空白。眼角瞄到了倾诩突如其来的反应,但是,旁边刘宣脸上的反应却让嫣然有丝疑惑,他的脸上并没有初听琴声的惊奇,有的却是惊讶和理所当然,他似乎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不在多想,继续未完的歌。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
小小的别扭惹人疼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
很喜欢这首歌里的词。小时候,纯真的,难过的,稚嫩的我们。长大后,却都已找不到童年时的那份诺言。倾诩,嫣然依然还记得他满月时对她的宣誓,只是,他是否还记得?
严格的来说,这首歌光有钢琴的伴奏是不够的,但现在也找不到能用古筝跟嫣然合奏的人,只能……凑合着听了。
重重的按下最后一个音符,为歌曲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弹奏完毕,手从琴键上挪开,站起身,突然感觉周围似乎太安静了些,转过头看向台下。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大厅,现今却一个人都没有,就只剩下了台上的倾羽,嫣然和刘宣。在看刘宣,他也正纳闷的东张西望,连那老鸨都不知跑哪去了。
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左手,嘴唇靠近中指上形状怪异的白玉戒指,轻轻一吹,诡异的哨声四起,据说,这哨声只有黑卫派里的高层统领才能听到,也就是说,只有春夏秋冬那四人和嫣然才能听到。
四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嫣然的周围。看了眼仍是黑着脸的四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们把人都赶走了。”肯定的说出了周围安静的原因。
“是的,公子,他们不配听到您弹奏的琴声。”春日走上前冰冷的回了话,脸上却已没了往日春天般的笑容。
看到他们这种态度,心里升起一丝不悦,脸上的微笑渐渐退下。但看了眼两步远的刘宣,压下心中的怒火,慢慢调整情绪。
“刘管事,琴我已弹了,谁胜谁负,你心里清楚,至于银子方面,你尽管开价。”这个刘宣,想必他已经猜出嫣然是谁了,就算不确定,也**不离十了。
“开价?然公子真是说笑了,这烈香楼对您哪会有开价之说。然公子,您说我说的对吗?”刘宣笑了笑,说破嫣然的身份。
“哦?刘管事好象早就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微微颔首,证实了他的猜测。
“在这乾倾国,会弹韵琴的寥寥无几,能弹奏的这般精湛的除了几十年前的周捷仑就只有柳……然公子了。”本以为他会说嫣然的本名柳嫣然,却改成了嫣然现在的化名,他居然知道嫣然真正的身份。
看来,他是爹的亲信了,不然爹不会让他知道这么机密的事的。
“多谢刘管事抬爱了,既然已知道嫣然的身份,就请帮嫣然在烈香楼里安排个房间吧,其他的事明天在议。”手揉上阵阵酸痛的太阳穴,奔波了一天的倦意袭上心头。
“好的,在下早就给您安排好了住处,就在后院的东厢房,我这就带您去。”说着,就要领嫣然去厢房。这时,台上另一边的铁笼却适时的响起了铁链声。回头看了眼正两手抓着铁笼,紧盯着嫣然的倾羽。放心,她可没把你忘了,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刘管事,麻烦你把那人放了。”叫住正要抬脚走下台的刘宣,示意他放人。
“放……放人?公子,这不好吧,老爷交代过,不能让他走的。”刘宣看了眼铁笼子,回头为难的看着嫣然。
“不能让他走?那你们那狩艳大赛是怎么回事?若是有客人赢过了你,就能把人带走?我要放人却不行?”不悦的皱眉,今天,一定要放人。
“这……,不会有人赢过我的,这韵琴本就没几人会弹,而且,这狩艳大赛是柳少爷用来招揽生意的法子,他又长的美,所以……,若是把他放了,这后果,然公子可有想过?”
嫣然是没想过后果,在看见本是一国之君的倾羽却被关在这青倌楼的铁笼里,像是一只待宰杀的羊,任由着人们的挑选时,心里竟突如其来的涌上一阵心酸,嫣然能猜到,这肯定是爹爹的杰作,虽然三年前嫣然被他逼的背景离乡,但归根究底,嫣然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当年他只是想让嫣然进宫做皇后,虽然这背后的原因嫣然并没有去探察过,可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应该都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但他却偏偏碰到了嫣然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呵,他也有点可怜啊,所以,嫣然想放了他。
“刘管事,那你先把铁笼子打开,以后不要让他出来见客,先给他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给他梳洗一番,稍后把他带到我房里,我有话要与他谈。”说完,刘宣迟疑的点了下头,拿出钥匙,跟着他走到台子的另一边,看着他打开了黑色的铁笼。
里面的倾羽,见铁笼打开了,眼睛仍是紧紧的锁住嫣然,眼里的那份灼热惊动了嫣然,他缓缓的站起身,刚想钻出铁笼,却又突然全身无力的跌了下去,神一慌,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了他,好家伙,要是让他这样跌下去,那白皙的腿上止不定就要撞出一大快淤青来。
在看向怀里的人儿,他也正愣愣的看着的嫣然,突然,他俊美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唇瓣微动,沙哑的声音传入了耳际。
“真好,又看见你了,嫣然……。”说完,头一歪,眼一闭,晕了。
躺在太妃椅上,迷糊的睁开眼,看着金色华丽的屋梁,懒懒的翻个身,扫了眼窗外渐黑的天,不悦的皱眉。
天快黑了,嫣然等的也快睡着了,人怎么还没来。不是吩咐过刘宣让他把倾诩带过来见她的吗?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就算他要梳洗一番也不至于要这么久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