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估计等孟停晚醒来时我们已经在国内了吧。
我坐上了轮椅,蒋医生一路推着我也没抱怨什么。每次绝望的时候都有蒋医生陪着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一直到我们二人坐上了飞机,才松下一口气。
英文的飞机启程音在我的耳畔响起,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意识也变得模糊了,无论是脚步声还是谈话声都渐行渐远。
“陈枵——”
我一愣,赶紧睁开了眼。
蒋医生显然也很意外,那声音像是从飞机舱外传来的,所以我们探头望了望。似乎是几个空少在外起了争执,那语调像是“陈枵”罢了。
可紧接着,又有一声,且清晰了许多。
“陈枵——!”
我和蒋医生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起身查看,那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我大惊失色,连忙后退。
“陈枵!你怎么突然要走!”孟停晚横眉怒目,一把将我扯出来。
我难以置信地回望他,奋力甩开了。
“子姗的病已经好了,我们也该断了。”
我的心如雷鼓,说到最后,我都不想看他。
他叹了口气,最后沙哑着嗓子说:“……时间还没到。”
我轻轻摇头:“从来就没开始过啊,孟停晚。”
蒋医生看不下去了,站在我的跟前挡住了孟停晚的视线。
“孟先生,陈枵已经完成了他的诺言,还有什么不能走的?”
我的身体太疲惫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视线都模糊了。于是我轻轻倒在了蒋医生的背上,凭此支撑一下身体。
“陈枵!”孟停晚却将我整个扯出来,甚至大力锢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明所以,于是躬身推开了他。当然,我也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我疯狂地咳嗽,四周围了一圈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延误事故”弄得措手不及。想向前一步拉我,却又害怕孟停晚,所以踌躇不前。
孟停晚突然抱起了我,疾步冲出去。
蒋医生无奈,只得跟上。
已有乘客在反抗了,孟停晚直接说了句“请务必起飞”,而后带我离开。
甚至期间我一句抗议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么带我走了?
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