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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昭王的昭（第2页）

“等下，”妹妹发现洪四爷手边似是有什么东西，蹲下捡了起来。这是一枚金属质地的牌子，用红绳系着，上面写了个字。妹妹从架子后面探出脑袋来问姐姐：“一个日，一个刀，一个口，念什么？”

姐姐茫然地摇了摇头。

学堂坐落在鸿源巷深处，临近放学时分，学生都颇为惫懒，朗朗读书声也变得意兴阑珊了起来。

学堂里的学生齐声念，“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注。秦二娘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也跟着听。

她前后文听不太明白，但是能听懂“求之有道，得之有命”这八个字，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

学堂放了学，大门一开，学生们带着解脱的快乐鱼贯而出。领头的小孩刚跑出大门，忽然看到秦二娘坐在台阶上，脸上荡漾着的笑容登时灰飞烟灭。

他像是畏惧，又像是谄媚，龇牙假笑，小步跑回秦二娘面前：“二娘，你怎么在？是有什么事吗？”

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子也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十几个人把秦二娘围在中间。

秦二娘嫌弃地看了他们一圈。她这眼神懒懒地横过来，十几个小孩子没来由地后背一凛。

自打两年前老秦家搬到鸿源巷，这地头的孩子，都被秦二娘打服了。

秦二娘腿脚不方便，刚搬来的时候，总被旁的孩子嘲笑，有些孩子还故意模仿秦二娘走路。

秦二娘见一个打一个，打得两个人皮开肉绽，头破血流也不收手。

孩子的爹娘找上门，秦木匠开着门，当着街里街坊的面打秦二娘，打断了藤条就换木棍，秦二娘直到昏死过去也不哭一声。

孩子的爹娘没了脾气，只好嘱咐自家孩子，少跟秦家那个小魔头来往。

可是不知为何，秦家的二姑娘就像有魔力似的，那些和她打得不可开交的孩子，渐渐地都聚拢在了她的身边，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得如同狗腿子。

现下秦二娘坐在他们当中，俨然这地头的“老大”。

见老大皱眉不语，周围的孩子们开始谄媚。一个小孩说：“二娘，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触了你的霉头？哥们帮你出气。”

另一个小孩嗤之以鼻：“以咱们二娘的能耐，还用得着你帮忙出气？”

秦二娘坐在叽叽喳喳的孩子里，目光扫视了一圈，小孩都闭了嘴，单等秦二娘发话。

秦二娘开口说：“我问你们，一个日，一个刀，一个口，念什么？”

“诶？”十几个小孩愣住了，没想到秦二娘请教的还是个学术问题。

秦二娘女儿身，家里不许她念书，她虽然常常躲在学堂门口偷听，可认识的字并不算多。“昭”这个字，她三边都认得，但拼一块就不知念什么了。

光头小男孩反应最快，面露喜色，邀功一样说：“念昭！”

“昭？”秦二娘思忖了片刻，“哪个昭？”

“天理昭昭的‘昭’。”

秦二娘盯着眼前的小光头出神，脑子里却把京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前两天，京里有户大人家中起火，为了这桩案子，官府把半个京城都翻过来查问了一遍，是不是？”

人群里又有一个胖胖的小孩说：“是嘞是嘞，我爹还被关在旻京府问了一天的话，一天一夜没回来，把我娘吓得半死。”

秦二娘问：“你们谁知道，宅子的主人的是哪个大人物？”

小胖子急着回答：“我听说是个王爷，好像是叫昭王来着？”

一听这话，秦二娘的眼睛亮了起来：“昭王的‘昭’，是不是就是这个‘昭’？”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