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满脸的困惑和茫然,呆了呆后轻声问:&ldo;维以,她哪里比我好?&rdo;两个人第一次这么正面的谈起陆筠。&ldo;她不比你好,没有你能干,不过知识很扎实,奇奇怪怪的书看了很多,说话一串一串的。工作的时候倒是很认真,平时有时候性子也急得很,做事完全不瞻前顾后,毛毛躁躁,说起来‐‐&rdo;吴维以猛然顿住了,没有说下去。都这么熟的人了,温晓自然知道她后半句是什么,身体不自觉的有点发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还是问出来:&ldo;这么说,你是觉得我太能干了?我跟你的差距太大?&rdo;&ldo;不是,我哪里会在乎那些,&rdo;吴维以摇摇头,眼神有些莫名的飘忽,仿佛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ldo;晓晓,只是我们确实没有缘分。苏兆仪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你们会过得很好的,真的。我已经辜了你这么多年,不能再辜负了。&rdo;一听这话温晓不知道想笑还是想哭,吴维以又在用他笨拙的办法安慰她,真是拙劣到让人想哭。她抑制住眼眶的酸涩,摇摇头,兀自苦笑:&ldo;大学的时候,同学说你根本不会爱人的,我一直用这句话自我安慰,还想着,既然你谁都不爱,跟你走得近一点已经是难得了。没想到我错了。&rdo;&ldo;我自己也没想到。&rdo;吴维以笑了笑。他的确没料到,在活了二十八年之后才开始感受到爱情这种东西,并且来势汹汹,一下子就击倒了他,险些为此付出生命,现在想起来,却毫不后悔。温晓揽住他的胳膊,往他身边靠过去,头慢慢枕在他的肩上;他心下恻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又侧头看她,外表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眼角却有点湿润,那点薄薄的水汽有着玻璃般的颜色,在晨光中很快消散了。时间瞬间定格。陆筠想,玻璃窗那边的两个背影偎依在一起,绝对是人见人爱的一对璧人。&ldo;我过几天拿护照给你,你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我会定半个月后的机票,陆筠既然粗心大意,你自己就要记住,回去后别忘了复建,&rdo;温晓说,&ldo;你会记住我的,是不是?&rdo;吴维以说:&ldo;我怎么可能忘记你?&rdo;这就足够了,温晓抓着挎包站起来,穿过阳台的那扇门,从容离开房间,没有跟任何人招呼。陆筠也已经跟医生谈得差不多了,重点都记了下来。一丝不苟地收好纸笔,陆筠吸了口气,沿着温晓离开的脚印一步步地走向吴维以。吴维以看她一眼,伸出手去。陆筠抿嘴微笑,手指扣在他的手心,接着他手臂的力度,在他身边落座。阳台上视野宽阔,陆筠看到苏兆仪和温晓并肩离开,有感而发,说:&ldo;我觉得他们挺配的。&rdo;吴维以笑了笑:&ldo;嗯,很配。可惜温晓现在还不知道。&rdo;陆筠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侧过头去盯着吴维以的脸很久,他的笑容从眼角溢出来,好像水一样沁润到,生动而悠远,带着洞澈一切的味道。陆筠舔了舔唇,谨慎地问:&ldo;你知道别人的姻缘?&rdo;&ldo;差不多。&rdo;陆筠眼睛里有莫名的光迸出:&ldo;什么叫差不多?&rdo;她好奇的神色一点也不加掩饰,吴维以眉梢朝上微微一挑:&ldo;哦,你想这事多久了?&rdo;&ldo;嗯,从漠寨回来后我就开始想,&rdo;陆筠也不再隐瞒,&ldo;吴雨隐晦地跟我说了一点,大概是什么密不外传的巫术法术之类,不肯告诉我太多的事情,还她说我不是漠族人,不能告诉外人……反正我不太懂,云里雾里的。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rdo;吴维以说:&ldo;靠过来。&rdo;陆筠听话贴在他的胳膊上,眼巴巴看着他;吴维以吻吻她的额角,这才慢慢的说:&ldo;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寨子里是不是有巫师,我说没有,其实是有的。吴雨的爷爷是就是我们寨的巫师。他对我就像自己的孙子一样,我恰好有一点悟性,于是他就教给我一些,可以自保。&rdo;&ldo;自保?&rdo;&ldo;听起来玄妙,其实用处不大。对大局于事无补,只能做到简单的避祸趋吉而已。&rdo;陆筠勾着头,安静思考了一会:&ldo;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因为受了这么多折磨,我真是,我真是‐‐&rdo;吴维以摇头:&ldo;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其实,大学毕业后,工作之前吴雨的爷爷就告诉我,这一辈子不能再用此术。是我不听他的话,所以该有此一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