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班上的学生突然大合唱,并且唱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深情流露。老伍一脸懵逼,陈千歌知道这是自己的名字又被调侃了。“都比不起……”眼见越唱越起劲,老伍赶紧制止:“停停停!要不要把学校广播站借给你们唱啊?”教室顿时安静。“许岩,何晨,你俩把这张桌子抬下去,拼到靳子桀的旁边儿,”老伍指着讲台下两个学生说,“靳子桀呢?都快上课了他人呢?”“伍老师,他肚子疼去上厕所了。”靳子桀的死党任驰说。“他最好是给我去上厕,”老伍没继续追问,又侧头对陈千歌说,“先将就一下哈,月考一考我们会调位置的。”“嗯。”陈千歌应了声。“伍老师,靳子桀之前说过,他不想要同桌,”任驰又举手发言,“他都两年没要过同桌啦,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许岩何晨的桌子还没搬拢,听到任驰这样说,卡在道路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班上有人附和地点了点头。的确是像任驰说的那样,靳子桀,高中两年,一直都是独行侠大爷似的坐在后边儿,一个人享受这被冠名为的“休闲娱乐区”。就连玩得最好的任驰都没能当靳子桀同桌。靳子桀的这一做法在班上看来,就好像一个另类,并且还维持了两年。老伍皱了皱眉,靳子桀自我的行为这两年他没怎么管,一方面是这少年的脾气问题,一方面就是他坐在后面其实并没有对班级造成无可厚非的影响。但是今天人新生来了,总不可能让陈千歌坐在讲台上?老伍还是选择动用自己是班主任的权力,说:“他是班主任我是班主任?反了天了还,你俩搬下去,快点。”许岩何晨只好把桌椅拼在靳子桀的桌子旁。陈千歌听完腹诽,这靳子桀还挺有个性。他走到靠近后门最后一排的位置,里面的位置狭小,好似一个安全屋。他的同桌还没来,陈千歌瞥了一眼对方的桌子,桌面摆放的书不算特别整齐但是有理有序,桌楼里面却是杂乱一堆。上课铃响了,老伍看了眼公告栏上的课程表,这节是他的课。“任驰,你不是说靳子桀上厕所吗,都上课了怎么还没到教室?”老伍逮着任驰质问,“你去……”“报告。”低沉的少年音在门口响起。任驰提着的心立马落了下来,呲牙看着门外的靳子桀,他桀哥翻墙买烟的速度也太快了。老伍有些意外,瞅了靳子桀半晌,才说道:“进来吧。”靳子桀走进教室,当看到自己座位旁已经有了新同桌,心中那点不爽立马点燃。而当他又认出是那个真把校长喊来的男生时,他漆黑的眉目一沉。陈千歌才把书包整理好坐下,此刻正双手抱臂,一脚蹬在自己的桌楼边弦跟个老大爷似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和那双眸子对上。嚯,他的同桌居然是少侠好身手。“让让。”少年嗓音低沉,一股子低音炮。陈千歌眉毛一挑,起身给他让座。最后一排的位置离墙靠的很近,陈千歌看到靳子桀长腿一迈,直接越过他的位置跨进里面的座位。由于侧身,他注意到靳子桀的寸头侧面还剃了三道横杠,穿着校服的领口微微向下滑,露出瘦削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面戴着一根黑绳。陈千歌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那黑绳上面挂着的是一个观音玉坠。真讲究。老伍教的是数学,这节课恰巧又是下午第二节,夏天的天气热得人发麻,教室窗外的白杨树上蝉鸣疯叫,也阻挡不了学生醉生梦死地睡觉。陈千歌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前面的学生几乎都埋下头,醉倒一片。老伍中途提醒了几次,见没有作用也就没有再管了,估计自己也是热得不行,他的讲台位置又没有电风扇,身上穿的短袖背心已经被汗浸湿。陈千歌颇为好奇的把眼光放到他同桌身上。靳子桀丝毫不受天气热的影响,胳膊弯曲垫着脑袋,一手捂着后颈,睡的张扬而又放肆。这么困的吗?陈千歌甚至都能看到班上清醒的到底有几个人,加上他,不超过十个,老伍在上面讲的卖力,他们在下面睡的也卖力。啊,这就是八中……陈千歌有些后悔。拯救人的下课铃终于响了,陈千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小余滇蓝直接消息轰炸。-我操,你丫的怎么过了一个暑假就转学了???-还!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