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里的躯体没有任何反应,余滇蓝单膝跪上床,看着陈千歌的睡颜大声说:“懒起的小鸟没红包!”“操”陈千歌蹙眉,抓起旁边的枕头按在余滇蓝的脸上,“你是傻逼吗?”余滇蓝抱着枕头猛地扑上去,隔着被子把陈千歌抱了个满怀,被子上的清香窜入他的鼻,陈千歌被他压得重重地喘了口气。“今天是除夕夜,不准睡懒觉知不知道!”余滇蓝恶狠狠地说。陈千歌抬起膝盖顶余滇蓝,睁着稀松的眼低吼道:“你先给我从身上下去!”“啧。”余滇蓝悻悻地起身。“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昨晚在干什么。”陈千歌坐起来,顶着一头乱毛满眼幽怨。“你昨晚在偷牛?”余滇蓝抱着手问。“不是,刷题刷的有些晚,”陈千歌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衣帽间,“帮我把衣服找一下。”余滇笑着看他,没动。“谢谢哥。”陈千歌又补了一句。“这才对嘛。”余滇蓝转身打开陈千歌的衣帽间,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正中心位置的红色毛衣,他挑了挑眉,拨弄了下那毛衣看着,款式还真跟他身上穿的这件一模一样。他把红色毛衣取下扔到陈千歌的床上,附带的还有陈千歌的秋衣和秋裤。“这件毛衣跟我的身上这件差不多啊。”余滇蓝看陈千歌慢吞吞地脱掉睡衣睡裤,滚了滚嗓子,“跟我穿情侣装?”陈千歌莫名地睨了他一眼,“什么情侣装,这是我妈买的。”“得,我知道了,肯定是我俩的老妈去逛街买的。”余滇蓝说。这种情况已经是基操了,并且还维持了十几年,过年陈千歌的新衣服就没有哪件不跟余滇蓝重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双胞胎。今年又是一样,余滇蓝穿着红色毛衣,陈千歌也是红色毛衣。“唉,什么时候咱俩能穿的不跟双胞胎一样啊。”陈千歌套上红色毛衣,说。“不许,”余滇蓝语气立马强势,“都穿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想改?想都别想。”“看把你给急的。”陈千歌啧了声。“难道跟我穿一样的过年新衣你感到难看吗?唉,果然啊,长大了的人就是一点儿都不可爱,”余滇蓝怅然若失地捂住心口,“小时候谁吵着嚷着就要跟滇蓝哥哥穿一样衣服的?”“哎哟,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至于把我怼成这样吗?”陈千歌笑着说,“不要给你自己加戏,我哪有这种想法,我跟你穿一样的还不行吗?”他穿好衣服,起床把被子给整理好,余滇蓝拉住他的胳膊扯到穿衣镜前,“其实也不像兄弟装,感觉更偏向情侣装是不是?”“有吗?”陈千歌看着镜子里的他和余滇蓝,身高差不多,不过余滇蓝还要比他高一点儿,红色太喜庆了,他真没看出个什么来。“陈千歌,你他妈还没起吗?!”老爸醇厚的嗓门直冲云霄,陈千歌吓了一跳。“我操,再不下去过年我可能会吃我爸的七匹狼。”陈千歌顿时慌张起来,匆匆拾掇好自己和余滇蓝下了楼。客厅余滇蓝的爸妈都来了,两家人正坐在沙发上谈笑唠嗑,唯独老爸那张脸黑的啊,都可以跟农村里那个锅盔差不多了。“爷爷早,伯父伯母早。”陈千歌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早什么早!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老爸用力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都起来了就你还撅着个大腚睡!”“人孩子睡一睡怎么了嘛,看你把歌仔说的。”爷爷帮陈千歌说话。“就是老陈,现在年轻人有哪个不赖床的?这也没多晚,才九点呢。”余滇蓝妈妈说。老爸被他们一个二个拉偏架拉的没话说,只能叹了口气,“你妹和小听都在厨房和李婶儿包饺子了,你和滇蓝也去。”“哎,那你们大人坐这儿干嘛呢?”余滇蓝问。“我们坐这儿干嘛,我们坐这儿吃,”余国强冲他儿子说,“今天的主场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啊,我们就不动了。”“靠!”余滇蓝感到无比荒谬。“靠什么靠,快去。”余国强说。余滇蓝还想说什么,陈千歌扯着他的袖子走进厨房,李婶儿和余家的王婶儿都已经把年夜饭全部给码好了,整整齐齐,十分丰盛,他们就只需要包个饺子。“哥,你舍得起来啦?”陈千阕偏头看了他一眼,“快过来擀面包饺子,老有意思了。”陈千歌想不明白十指未沾阳春水的小姐怎么兴致那么高,他把视线投到低头默默干事儿的谢听身上,陈千阕擀出来一张饺子皮,谢听就包了一个圆滚滚的饺子,两个小少年也是穿的喜庆的红色毛衣,款式也都一样,站在一块儿谢听足足比陈千阕高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