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的,咱们那会所里多少钱呐!全他妈的给封了!&rdo;一个手下怒气冲冲,狠狠一拳砸在茶几上。燕琳抽着烟,瞥他一眼:&ldo;急什么?过个几年就回来了。或许用不了几年,只要抓到那丫头,金山银山就在一瞬间。&rdo;&ldo;抓她?去哪儿抓?人都回北京了!咱们这群人今后连火车都坐不了!&rdo;他是刀三的左右手,长期跟着刀三在云南这边稳固后方,对燕琳一向不服,如今又因她惹火上身毁了会所这个金窝,更是不满。他一拍桌子,&ldo;女人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是丹山的老婆顶个屁用,丹山死了!现在的江山全是刀三爷稳下来的,他瞧得上你,捧你当老大;哪天他瞧不中你了你就是废‐‐&rdo;&ldo;呲&rdo;一声,燕琳手里的匕首深插桌内,剁掉那人三分之一截小手指。那人张口惨叫,瞬间被燕琳的手下拿毛巾捂住嘴,叫声被摁灭。刀三歪坐在墙边,冷冷看着燕琳,没有说话。燕琳把桌上的匕首拔。出来,抬起左手,身后人把毛巾递给她。她拿毛巾拭掉匕首上的血,装回鞘内。&ldo;你下属不懂事,我教教他。&rdo;那人捂着伤手缩成一团,头爆青筋,冷汗直流,死忍着不发声。&ldo;都这时候了,自家人还内讧?!好不容易那姓骆的和追咱那警察又拆伙了,正好喘口气重新振作,这时候内讧?&rdo;另一个手下急得跳脚,&ldo;都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别斗了成不成啊?&rdo;大伙儿都不说话了。又一人来劝:&ldo;哥,姐,回去吧!寨子里头还有弟兄等着我们呢,钱也在,货也在,人也在。回去养兵,来日卷土重来。&rdo;燕琳不答,把匕首压在桌上,冷面道:&ldo;是我的错,我在亚丁没除掉那个人,让他成了祸患。处罚随意。&rdo;说着把匕首推到刀三面前,手也摁在桌上不动。房间里十多号人,一时鸦雀无声。刀三拿起那把匕首,拔出鞘,看准燕琳的手,嘴角一抽,匕首狠刺下去。倒抽冷气声。燕琳猛地咬紧牙关,匕首堪堪擦过她的手,扎在她手侧。刀三瞥她一眼,松了刀柄,重新靠回墙上,嘲讽:&ldo;就算你在亚丁下了狠心,你也除不掉那个男人。燕琳,你没这本事。哦,不对,应该是‐‐你在他眼里不复当年地位,所以你才连他的指头都碰不到。还把自己给栽进去了。&rdo;燕琳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的羞辱和恨意。这时,房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ldo;他们回来了!&rdo;手下立即去开门,几个打探消息的人顺利回归。刀三问:&ldo;那个姓骆的和姓陆的,真的闹翻了?&rdo;&ldo;真闹翻了。我们去医院问过好几个人,说姓陆的警察朝骆绎开了枪,那小姑娘又哭又喊,对姓陆的是又打又骂,结果被她妈妈发现,把她绑回北京去了。酒店的人也说今早五点半就退房去了机场。&rdo;&ldo;就这么让她跑了。&rdo;燕琳冷笑一声,又问,&ldo;赌鬼那头?&rdo;&ldo;问过邻居,警察还没去调查,估计忙着追捕姓骆的。哈哈,陆警官以前就不相信姓骆的,不然咱们早被发现了。现在看见他们又闹翻,真他妈爽快。&rdo;说完,看见桌上的小半截手指,一愣,&ldo;这是怎么了?&rdo;燕琳皱眉:&ldo;继续汇报。&rdo;&ldo;我们把赌鬼家里找了一番,这个被我带回来了。&rdo;他把那张登记表递给燕琳。燕琳接过来一看,笑了笑:&ldo;干得好,把纸烧了。&rdo;又问,&ldo;确定没人去过?&rdo;&ldo;姐,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一粒灰尘有没有动,我都盯着呢。&rdo;&ldo;你做事我放心。&rdo;燕琳道,&ldo;在亚丁我就知道骆绎迟早得被那蠢警察害死,如我所愿,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rdo;刀三:&ldo;回傣寨?&rdo;&ldo;回傣寨。&rdo;瓦刀寨地处森林,共有五十多户人家和竹楼,外加祠堂庙宇五六处。寨子内部结构复杂,加之夜色已深,方向难辨。骆绎等人在寨子里摸索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蹊跷。这分明是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寨子,家家竹楼下养着牛羊牲口,楼上亮着昏黄的灯光,像五十多个竹灯笼挂在树荫里。寨子里头晚饭吃得迟,竹筒饭和柠檬鸡的香味从屋内飘出来,老人呓语,小孩啼哭,男人牢骚,女人轻哄,楼下的牲口圈内羊儿细细嚼着草,一切都宁静安详。几人找了一丛灌木藏身,把地图铺到地上,走过的地方全部画了叉叉做标记‐‐他们已探完所有的竹楼,没有一家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