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这珍珠我就收下了。”
她更加确信碧烟的落水跟着大姐是有直接关系的了,否则也不会发现自己丢了珍珠,就立刻弄了一颗差不多的回来,何况还是如此罕见的南洋粉珍珠。
“二小姐可还会腹痛?”
侯飞凰摇摇头,“慕容神医可还有说过什么?”
“来时慕容先生曾叮嘱我,二小姐这几日尽量多吃些动物肝脏,蛊虫喜食内脏,或能减缓一些这蛊毒发作的时间。”
“替我像慕容先生道谢。”侯飞凰福身,周身仍是一股安稳的气息。
“二小姐不怕么?”秦央有些奇怪,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人得知自己活不过一月还如此淡定,“莫不是知道是谁下的蛊?”
“毫无头绪,不怕秦公子笑话,昨日我已经将我所有认识的人都罗列出来,可硬是没有一个可能会认识这下蛊的人。”侯飞凰叹了口气,“许是天命如此,我又如何违抗呢,若真熬不过去,也好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每一日。”
她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她还没有看见侯明溪与宇文无忧不得好死的,怎么能就这么去死?就算她真的要死,也要拉上那一双贱人陪葬才能心安!
但秦央看她那股从容不迫的气质,却真的有些欣赏面前人,他自认自己若是中了这毒,也不可能会有她这么高的思想,开开心心的度过剩下的每一日?他开开心心的屠尽从前负他之人才是真。
于是他桃花眼里绽出笑意,薄唇动了动。“我定不会放弃为二小姐寻找识蛊之人,二小姐也请切莫放弃。”
侯飞凰点头,“那就先谢过秦公子了,若有蛛丝马迹还请相告,感激不尽。”
秦央颔首,“二小姐客气,既然侯府有事,秦某先行告退。”
子月连忙上前在前方引路,引着他朝大门走去。
“小绿,怎么回事?”秦央一走,侯飞凰的脸色顿时也拉了下来,早上死了个碧烟已经够乱了,怎么会又出人命?“落水的是谁?”
“回小姐,是碧烟的表哥周明。”
侯飞凰对这个周明并没有什么印象,小绿忙接着说道,“是前年才招进府里来的,此前一直在东苑为赵姨娘看家护院,赵姨娘搬到南苑去以后他也随着赵姨娘一起去了南苑。”
“怎么死的?”
“府尹大人来查看说是脖子有绳子的嘞痕,不排除是先被杀然后被丢到井里。”
侯飞凰将这信息全部接纳,脚步匆匆间两人也已经来到了东苑,东苑自从赵氏搬走以后一直都是空着的,但这里看护的下人和丫鬟仍旧是各自有分配,每日都会前来打扫保持着这东苑的整洁。
“真的不是我啊,我没有杀人!”
侯飞凰一进东苑,便看见前方古井旁放着一具已经浑身湿透的男尸,同碧烟一样应当是泡了许久脸色都浮肿了,差人正在搬运他的尸体,而这边几个差人架着侯文煜正要往外去,柳氏正在前头死死的拦着。
“府尹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向来老实别谈杀人,连只蚂蚁也不敢踩死的啊!”柳氏的喊声有些大,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已经急出了眼泪,“何况我这是侯府,就算真有什么府尹大人您要拿人,也该等我们老爷回来吧?”
柳氏见拦不住忙搬出侯老爷,可她也是打错了算盘,京兆府尹宗大人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别说侯爷,就是冥王府的人犯了事他也照样把人带走。
曾经耶律奉天一个表侄也是犯了一桩命案,本是告到地方上无人敢动,但后由地方上报到了府尹,他即刻便怕派人上将军府拿人,待真相大白以后,更是冒着得罪耶律奉天的风险,直接将那凶徒狗头铡伺候了。
与冥王在朝中平分秋色,权倾朝野的耶律奉天他都不怕,他又岂会怕侯府的一个少爷?
宗大人眸曈清冷,那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夫人,本官也念在你是侯爷夫人一直对你客气,但也请您不要妨碍本官办案,若真不是三少爷所为,本官自会放人!”
柳氏拉着侯文煜的手却不肯松,“怎么会这样,府尹大人您要明察啊,我儿绝不会干这种事!”
侯文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脸色惨白的被差人压着,一句话也不说。
侯青莲倒是在一旁幽幽开口,“府尹大人,我们会配合您办案,但这事毕竟不光彩,能否请府尹大人在此事查清之人先不要声张,可将文煜关在园中,您派差人盯梢着,毕竟也是我们侯府的少爷,若就这样被请去府衙,传出去多少影响我们侯府的名声。”
宗大人双手背在身后,比起柳氏的无理取闹他倒觉得这个大小姐说的有点道理,于是沉思之下,他点了头,“就按大小姐说的办,你们几个,若有什么事情及时来报。”
宗大人反身指了几个差人,那几个差人连忙抱拳,也放开了束着侯文煜的手。
侯文煜松了口气,那苍白的脸色却是有增无减,他回头带着十足的怒意瞪了身后一个奴才一眼。
“侯公子,这几日还请你配合不要出门,否则被人看见衙门的人,想来对你名声也不好。”宗大人的语气仍旧生硬,谈不上不尊重,但就是十分肃穆。
“文煜定会全力配合大人,也请大人早日查清楚,好还他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