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仰头望他,她踮脚,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唇角,飞快移开,“我就会早点喜欢上你。”
“傻姑娘。”
“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就这样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雪落的声音,心里就很甜蜜,一切足以。
“好,等我回来。”
御河里,河灯盏盏,五彩斑斓,如丝带般飘逸的美丽,最终一盏盏殊途同归。
东厂,密牢。
干净整洁的牢房里,有人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蜷缩在角落里。他穿着干净的囚服,除了举止打扮异于常人,并无特殊之处。
这座密牢位于东厂监牢的最底层,堪比铜墙铁壁。周围静悄悄的,把守的番子都在密牢上面。
饭菜照旧例放在小几上,没人动。
叽叽一声,不吃从哪冒出来的老鼠嗖的跑了过去。那人似是被吓到了,往墙角挪了挪,发丝下的眼神有些闪躲。
隔着狭窄的铁窗,徐鹤兮暗中目睹了刚才那幕。
眼底滑过一丝异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徐鹤兮转头道:“你今日不是要启程去江浙吗?怎么来这了?”
“不放心。”
“有我在,你安心去吧。对了……”说着,徐鹤兮从药箱掏出一个小瓶子,“紫雪散,你贴身带着。我不在你身边,得病了怕是没人敢管你,你最好自觉点。”
反手将药瓶握如手心,负手而立,望向密牢里的那人,“情况如何?”
“有些起色了。不过……你真的能相信他吗?他是个疯子。”
“我没有选择。”
永远都是这个残忍的回答,徐鹤兮暗自叹气,“执念太深,你终究会受伤的。”
他沉默以对。
许久……
“鹤兮……”数年来,那好似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我只要你救他,其他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愿负累你。”
“反正已经负累了,还在乎以后吗?”若说是负累,这么多年,承受苦难折磨最多的人,分明是他。“
“多谢。”
曾经,他们之间何须感谢。
尽力维持的当初在摧枯拉朽的时光里分崩离析,在固执的寻找往日里,苦心经营的初心却被习惯轻易打败。
终究,变了。
颜孝若离开密牢,冬日的阳光刺目冰寒。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图等人早已静候多时,端着漆盘上前禀告:“这是吏部做的赈济名册,您过目。”
王图佝着身子,低眉顺目。片刻后,名册被放回漆盘,直到坐上銮舆,他的面容始终阴晴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