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不安稳。
周宜宁看着他的脸,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脸,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后,她的心猛地一震
太烫了。
虽然她当人只当了还没两年,但是她也知道人会发烧会生病。周瑞轩前段时间感冒发烧,全家人都陪着他鸡飞狗跳。她记得周瑞轩难受得一直哭,哭声却不似往常洪亮,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不安稳地睡去。她还记得,温淑怡和周永承当时十分紧张,仿佛他生了什么大病。
温淑怡不停地念经烧香,周永承也在踱来踱去得烦躁不安。
于是她便知道了,发烧很严重。
小朋友发烧更是麻烦。
她开始慌乱,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绞着一团乱麻。
她撩开他的头发去摸他的额头,很烫,也烫到她的心里去了。
魏弋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她慌乱的脸,他看着她没说话。
魏弋平时尖锐的眼神此刻有些许的涣散,虽然柔和了不少,但是明显是意识不够清醒的模样。
周宜宁急得快哭出来了,她的声音在颤抖,魏弋你生病了。
魏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周宜宁的手腕被温热包裹住。
好玩吗?魏弋盯着她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周宜宁大脑宕机没反应过来。
生日派对好玩吗?魏弋慢慢地问,每个字都轻飘飘地像是踩在云上。
周宜宁眼眶一红。
想起刚才他给她打电话可能是要向她求救呢,她还傻乎乎地跟他说自己玩得很开心,他在家里难受得快要死掉,她还在生日派对上吃蛋糕玩游戏。
愧疚和后悔像突如袭来的浪潮将她包围,湿热黏腻的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魏弋问:哭什么?不好玩吗?
他的语气带着真实的疑惑,柔软又轻和。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真的在提问。
他烧得有些糊涂了。
对不起周宜宁哽咽。
你不是说好玩吗?我刚才在想魏弋突然顿住,嘴角竟微微往上扯了扯,我要是跟爷爷说,他也会给我办一个的。眼神空洞又飘渺,但似乎真的在憧憬期待。
周宜宁愣了,呼吸都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