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只好乖乖改口:“九叔,您有喜欢的吗?”
她正经下来,他才接茬,声音淡漠:“忘了,没细看。”
她着实好奇:“澜姨很盼望您能尽早结婚,您呢,您现在想结婚吗?”
京北上流圈八卦绯闻众多,可唯独没听过贺家老九的。
传闻他清冷禁欲,私生活向来成谜,连应酬都不带女伴,甚至连三位随行秘书都性别男。
施婳只当他肯定是没这打算的。
却不成想,他意味深长:“若有合适对象,未尝不可。”
“!”施婳大感诧异,“所以您……确实计划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嗯。”他泰然自若。
施婳不禁惶惑,可能是太意外了,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甚至没察觉,有一股僭越的念头正在暗暗滋生。
贺砚庭忽道:“澜姨让你帮着参谋,你觉得如何?”
施婳心神一乱,脸颊莫名发胀,支支吾吾:“这我可不敢瞎说,婚姻大事,当然得您亲自选了。”
夜色愈深,车内有限的空间里,气氛莫名旖旎。
施婳自顾自细声嘟囔:“您这个年纪确实该考虑了。我还年轻,现在一心只想搞事业,再也不想谈恋爱了,只希望蒋柏亨别再烦我。”
贺砚庭扯了下唇:“你既不喜欢,跟老爷子直说,拒了这门婚事就是。”
施婳扭头望着他,他今夜状态松弛,一如既往的矜贵淡漠。
仿佛方才的选妃宴事不关己。
至于她遭遇的这桩小事,就更不值一提了。
他这样尊贵的人,怕是不明白草芥在夹缝中生存的难处。
她若有所思,垂着颈默默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细声应了一句:“您说得是,我会自己跟爷爷说的。”
黑色迈巴赫很快稳稳驶入老宅大门。
下车时,小姑娘走得格外干脆,虽然嘴上客气道了别,但脚步匆匆,头也不回。
她木着脸闷闷地一个劲儿往前走,夜里的凉风噼啪打在她脸上,竟也不觉着疼。
男人淡淡觑着她的背影,眼底不知何故略藏着一丝寡淡的笑意。
瞧着软,还挺爱生闷气。
……
这一宿施婳做了个噩梦,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