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电话啪地一声切断了。贺南山和贺海楼面对面地坐着。这里是福徽省省城云直市最好的疗养院,也是保密措施最到位的疗养院。作为福徽省现任省委书记,贺南山将贺海楼安排在这里,除了对医疗水准的考量之外,就是出于这里极佳的保密性了。封闭的房间静悄悄的,没有电脑,也没有其他电子设备。贺南山背对着窗户坐在贺海楼对面。从贺海楼的方向向外看去,青山绵延起伏,绿水宛如明镜,杳然宁静之间,又有飞鸟盘桓的勃勃生机。&ldo;还在想顾家的小子?&rdo;这一句话是两个人对话的开头。但也是这一句话,贺海楼突然发现,自己从开头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贺南山等了一会,提起拐杖轻轻敲了地面:&ldo;他把你送回我这里,态度还不够明确?&rdo;贺海楼模糊地笑了一声,算是给了点反应。贺南山也不动怒,只是说:&ldo;想出去见他?&rdo;贺海楼垂在身侧的手指神经质地弹跳了一下,对方从进来到现在只说了三句话,疼吗?贺海楼最近的状态并不太好。他的行动、吃饭、休息,都按时按量自行完成的,仿佛和平常人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事实上,除了上述的人体本能行动之外,贺海楼整天整天地坐在一个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哪怕是顾沉舟长时间地坐在他身旁和他说话,也没能得到一句半句的回应,就像是身体主人的灵魂已经完全沉浸入自己的世界,留下来的只是一个还算活着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