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语看在眼里,她倒了两杯水,递给何意一杯,自己喝了一口,问道:“说吧,看上谁了?”
噗!何意才喝到口的水,全部喷了出来,直接喷到地毯上了,雪白的地毯上虽然滚动着晶莹的水珠,但这是她的口水好不好?何意很是心疼,道:“对不起啊!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神婆不成?”
“让我猜猜,会是谁呢?”司微语指尖指着自己的下巴,作冥思状,似灵光一现般,道:“冷哲!”
“啊?”生怕司微语再说出什么让她惊悚的话来,所以何意并没有接着喝水,而是一直等着,听她一口道出“冷哲”的名字,何意才觉得,自己悠着点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话说徐家尘少是多么挑剔的人,一应的用具都是精致到了极点,特别讲究,且有洁癖。何意从小就认识徐默尘,不会不知道的。
所以,这个家,从何意踏进来的第一步,就知道,徐默尘在这屋子的装修,家具的选择上,必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两人脚下踩的地毯,何意不知道价格如何,单从毛色上看,就知必是上品,她喷了一口水上去,还不知道徐默尘会多恼火呢,是一定不敢再喷第二次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何意吓了一跳,难道她表现得这么明显?犯花痴犯到了这种地步?话说她没有啊,只是觉得,若是找个男人嫁的话,只想找个知根知底的,冷哲虽然花名在外,但品性还好,总比相亲相来的男人要强得多。
“你确定想要冷哲?我可是听说他不是个处。”司微语道。
“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徐默尘啊?京都的这些个阔少里,除了徐默尘,谁的童子身保留到了二十岁的?”何意道,“他以前如何,我可以不计较,他要是和我结婚了,敢在外面鬼混,我就把他那玩意儿给剁了,省得让老娘心烦。”
司微语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毛,她自认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心生恐惧的,但今日,只何意一句话,就让她连背脊骨都发凉了。
“好吧!”除了在心里为冷哲默哀之外,司微语不知道该如何,只道:“他的确是很不错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让他今天晚上陪我过生日,他本来是拒绝的,我就说了,他要是敢不答应,我就直接去他家里跟他妈说,就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何意道。
“是这样啊!”司微语彻底相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这么多年来,她以为她已经认识了何意了,没想到何意竟然能够一次次打破她对她的看法。
“然后他就答应了。”何意道。
都这样了,冷哲敢不答应吗?而且司微语敢肯定,就算冷哲妈妈不相信何意怀了冷哲的孩子,也会拿这事逼着冷哲与何意结婚的。“你等等!”司微语抬手按了按何意,自己上了楼。
过了片刻,她就下来了,将一个小盒子塞到何意手中,道:“冷哲之前拜托我帮他妈妈刻一个印章,我一直没时间,这是我四年前的时候刻的,感觉还可以,你把这个拿去给他妈妈。”
“真的?”何意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打开来看看,大拇指大小的一块玉石,她捏起来看了看,一头刻了个字,因为是古体的,她也不认识,但司微语出品的东西,何意是绝对相信不会是凡品,“我还在愁,不知道他妈妈喜欢什么呢,这下可好了!”
长这么大,何意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该如何追男人,但从司微语的身上,她还是自认为吸取了很多经验,比如从小到大,但凡司微语和徐默尘闹了矛盾,王怡从来都是护着司微语,生生会让人以为,司微语是亲生的,对徐默尘完全是一后妈的角色。
何意在想,搞定了冷哲他妈,还愁不能进驻到冷家?对她来说,什么“山盟海誓,花前月下”,什么“执子之手,死生契阔”都是些鬼话,她想要的就是在爷爷活着的时候,身体好的时候,她能够把自己嫁出去,如果可以,能够让爷爷有生之年,看到她的孩子。
因为自从徐默尘这厮让司微语怀上孩子后,她爷爷就再也没有展开过笑脸,成日里唉声叹气,叹得她心脏病都快犯了。千不该万不该,她都不该允许爷爷把巴夏领回去,巴夏这个后来者,竟然都有了季南了,而她依旧女光棍一枚。似乎,爷爷的压力更大了。
两人说话间,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屋子里的外围警报就响了,这是遭遇袭击才会有的反应。何意拉上司微语就往外跑,一个不慎,司微语的腿磕在茶几的边角,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不会有事的,小意,别着急,这里是军委大院,能出什么事?”
司微语从何意手中抽出手,拉起裙子一看,正好磕在膝盖下方三寸的位置,已经青了一块。何意也有点傻眼了,若是她自己也就算了,可受伤的是司微语,不说司微语疼不疼,若是被徐默尘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报复她呢。
“我去看看!”何意挽了挽袖子,就往外走,她拉开门一看,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警卫员正在和史乔拉拉扯扯,旁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大妈大婶,指指点点,夹杂着警报声,嘈杂得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司微语,你这个贱人,有种你就出来啊,背地里动手脚,算什么英雄好汉?”史乔一把甩开要将她劝走的史乔,叉着腰,站在门口大骂。
门一开,史乔的骂声便听得真切,司微语拿起遥控器将警报声消除了,也跟着往外走。门口,何意已经与史乔对骂起来了。
“你才是贱人呢,还有比你更贱的吗?”
在谁比谁更贱的问题上,两人的口水越喷越多。司微语有些头疼,她摁了摁脑袋,正要将何意拉进来,何意已经扑了上去,与史乔扭打在一起了。司微语身手敏捷是一回事,但她大腹便便,自然是很不适合近身作战的,不说别的,谁的手要是一个不慎招呼到她肚子上,那便是灭顶之灾。
徐默尘正与冷哲在讨论后续特种部队的思路,他在军委这边的办公室离家属区很近,屋子的警报与他的手机是相关联的,手机上的报警几乎是与屋子的警报声同时响起,徐默尘直接便跳了起来,扔下冷哲就往外跑。
冷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跟着一起冲下去,徐默尘发动车的一瞬间,冷哲也跟着挤了进去,车进了家属区,老远便看到家门口的路两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默尘的心顿时被吊得老高,见他过来,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路来,眼前一开阔,可此情此景下,两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两个依稀可辨出是女人的人就这样抱着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抓我的头发,我挠你的脸,司微语被警卫员隔开在身后,两个劝架的警卫员跟着来来回回,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朝两人那个地方下手。
“何意!”
冷哲一声爆喝,何意吓了一跳,手慢了半拍,就在此刻,史乔摸到她刚才用来袭击司微语房子的一块板砖,拿起来就往何意头上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