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把黄少少所做的事情一一都描述得更清楚时,黄少少跟李柏翰刚好到来,他们敲了敲门,竹姿听到是黄少少自然是心中高兴无比,也忘记了要保持公主的气质,急着就赶快让他们进来。
既然主要的人到场了,蓝柔也就不需要自己去说这些事,毕竟很多事情她懂得还不多,有些黄少少的安排她呈现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于是还是交给黄少少讲,而黄少少说的越是详细,竹姿的敬佩以及感激也就越发澎湃。
说实在的,黄少少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西云国做这么多的事情,她自发性的为了这个地方建设了那么多,耗尽了心血,实在是难得。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竹姿发自内心地说道。
黄少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这样说也太客气了,反正我的专长就是这些,能够帮上忙的就尽量帮了。”
而竹姿也没有忘记李柏翰,她对李柏翰同样感激,也是千谢万谢的再次重复了自己对于他冒着危险回去取药的行为。
”过去做了太多错的事情,现在也就算是能弥补多少就是多少了。” 李柏翰说的是有点心虚,他确实害了西云国太多,现在这样也不过是赎罪的一部份。
”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呢?“竹姿好奇地问。
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李柏翰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跟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地方就是。”
提到了这个,他瞥了一眼黄少少,心中又想起了黄少少坚决不愿回去的事,不过现在在这场合似乎不适合提醒,还是维持着大病初愈的欢喜来的好些,免得到时黄少少一个不高兴,又害的气氛尴尬了。
他们又絮絮谈了些事情,其中??周伯的师兄在东云国的事情,黄少少为了保护周伯的隐私所以没有提起,所以大部分还是停留在蒸发于人间的黑影打转,这时竹姿已经是活动自如了,四人就一并坐在桌前,吃着糕点,茶香扑鼻,继续谈论著接下来应该的行动。
跟大家想的也是一样,一个人到底要怎么能够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东西云国都在找寻着他的时候,天罗地网之下居然能够逃脱,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除非黑影的功夫已经是胜过了所有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又何必躲躲藏藏,直接出面把自己想要的一并拿走便是了,反而干脆。
不过他们是真心不懂得黑影的,他是能够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人就是因为贪念才有把柄,黑影根本不贪这世俗的一切,他只想要扰毁这些秩序,又或者是把这些人的行为举止当作戏看,他也不过是个小少年而已,又有着乔装的一等功夫,在没有把柄之下,当然留下的线索便是几乎少之又少。
唯一能说真正见过黑影的只有李柏翰跟黄少少,可是他们也不敢确定那就是黑影真正的样貌。
”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样的打算?“捧着茶,吹凉了些,竹姿缓缓喝着,这是御医特别为她调制的,有安神缓肠胃的作用,对身体十分有益。
蓝柔没有发言,她已经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黄少少,而受竹姿托命的紫轩,在这段日子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况,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会问过黄少少的意见,若她觉得有疑虑,那就一切重新开始,仔细检查环节。
不假思索的,黄少少换上了一张正经八百的面孔,她对竹姿说道:“虽然这样是有些冒险,不过我觉得我们继续这样处于被动的状态并未有太多的好处,毕竟他们在阴,我们在明,基本上就已经不对等了,如果能够趁着他们这阵子安静些,没有其他动作之前,我们先发制人,或许可以扭转这样的劣势。”
有些道理,不过说比做简单太多了,竹姿蛾眉揪出了结,她问黄少少那样的说来,是否已经有了什么初步的规划了?否则如果贸然的又冲进了东云国,尽管现在有个周伯增添了不少力量,却也还是危险,万一这是一个引君入瓮的局,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这点黄少少也考虑过,她解答了竹姿的问题。 “我想我们也不需要一开始硬碰硬,先从百姓被控制的方法下手,这些日子我训练了不少医师,民间的也有,宫里的更不用说,他们找到了一些能够清灵人心的药材,刚好在边界的客栈是我们的人,如果他愿意帮忙,或许我们能慢慢一点一点让东云国的百姓脱离贝卡的魔掌。”
竹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相信如果民众全都舒醒了,有了自己的意识,会继续效忠于贝卡,甚至有可能会改站到我们的阵营里来,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更好办了,士兵的数量还是有限,不过人民的愤怒这却是只会膨胀不会消退的,而且若是连士兵都能够唤醒,那这样我们的胜算也就更大。”
“听起来是一个并吞的概念?”
“不。”黄少少摇头,她说:“东西云国往年是可以和平共存的,没道理现在反目成仇,而且牺牲的都是老百姓们,若能够解就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绝对是功德一件,并吞与否这些我倒是没有去想的太多。”
“有道理。”
咬咬牙,黄少少说出了最关键的字眼。 “而且若纳的仇我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我如果不能够揭开贝卡的假面具,那一样的惨事还是会发生,你要说我带着个人私情也好,要说我理想化也罢,总之我就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不把她那虚伪的脸皮扯下来,实在是不甘心。”
“那就照少少姑娘的安排吧。”竹姿答应的干脆,然而她又补上一句,“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安危要好好注意,免得…”
“这个我知道,公主不用担心,好好的养病,朝中大臣等着要见您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快点把病养好,回到大家身边来吧。”黄少少笑着。 “西云国还是不能没有你啊。”
茶冷了一些,四人同时尖端起了茶杯,把里头的碧绿茶水一干而尽。
*
再次回到地下室的贝卡原本是打算来收拾男人的尸体,她在古籍里找到了如何灭去尸体的药方,刚好爷爷留下的地下室有着各式的药材,她按着古籍里的方式调配出了可以消去痕迹的药物,于是隔了一天,独自一人回到了地下室中,但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震惊无比。
本来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居然频空??消失了,唯一证明他存在的就只有地上那滩黑色的血渍,贝卡在这地下室中找了许久,认真的把任何男人可能躲藏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不过无我或。
男人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她有些慌乱,这男人是死的被带走了,还是活着离开了?她在血泊旁边看见了一道攀爬的痕迹,可是那痕迹在几尺后也跟着不见,有多么诡异就有多么诡异,不过男人的师弟都是高手,他们要把男人带走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个地方非常的隐秘,进入除非是有着专属的钥匙与手法,否则根本不可能进得来,再者,他们带走男人又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一具尸体,他们能够在尸体上获得什么?如果是一个重伤的男人,他们又能够在他身上获得什么?
贝卡不相信男人会背叛自己,然而现在这个时刻,她却有那么一丝不确定,信任与背叛就在一线之间,会不会是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自已就算是装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情绪反应,而让他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甚至是决定要反咬她一口?
不,她觉得不可能,突然间,她觉得一切是那么可笑,居然说到了最后,真正不会背叛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不断被自己精神折磨着的对象。
坐在那滩已经凝固的黑色血块旁,贝卡目光涣散的发着愣,已经有那么久的时间她没有真正感觉到害怕,就连爷爷死去的那个时候,填塞在心中的还是以仇恨居多,但现在的她,望着空荡荡的地下室,这个曾经让她把踏进来的人践踏过一次的地方,居然感到了恐惧,好像心里真正支撑着自己的什么失去了,忽明忽灭的灯火把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出了颤抖的画面,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灯火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在发抖。
不是没有想过哑巴男人的日子,如果没有想过,那在她看见黑??影自尽的时候,就不应该如此冷静,可是她却从没想过黑影会这般忽然离去,不知道是生是死,这样的状况对于她来说反而成了另一种煎熬。
贝卡鲜红的指甲在地上刻着圈子,脑子里杂乱一片,他现在会在哪里呢?他还活着吗?他到底被谁带走了?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
然而最后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问题,贝卡居然问着自己,男人还会不会回来?
他还会再回来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