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风瘫坐在地上,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就在这时石门缓缓地打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快速走进来:“父亲,我刚刚感应到这里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怕您出事,这里怎么了?”
诸葛清风挥了挥手:“云儿,你可知道这凡世之上是什么?”
被叫做云儿的中年人说道:“凡世之上为九天,难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诸葛清风说道:“不错,凡世之上为九天,九天的主宰为天君,天君之下有日月星三大圣族,三族之首为三皇,刚刚来的就是月皇月红尘。”
看着中年人震惊的表情,诸葛清风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九天之上除了不问世事的天君,就是日月星三皇,下有君,夜,谢,言,顾五大家族,被称为三皇五帝,五大家族依附于日星两族,其中君,夜两族是曜族的家臣,谢,言,顾三族是辰族的家臣。没有家族依附月族,但是月族镇守地狱,手下全是妖魔厉鬼,只有实力强大,那些鬼物才会听话,如果有朝一日,月族实力不再,那些妖魔鬼物必定第一个造反。月家手里便有四大鬼王,白衣,青冥,血海,玄英。这些就是三皇五帝,四大鬼王。”
中年人喃喃地说道:“四大鬼王,那月族才是三族里战力最高的圣族?”
诸葛清风点点头说道:“五大家族虽然被称为五帝,可是面对却是绝境而生的鬼王,每位鬼王都是经历绝望而生,生前尝尽世间无边痛苦才能成为鬼王,其中白衣鬼王战力最高,玄英鬼王最为神秘。我们经天圣殿断不了会有人飞升九天,你要让他们记住,宁可得罪五帝,也不要去惹鬼王。正所谓人间绝境,立地鬼王。”
这个中年人就是经天圣殿的四长老,也是诸葛清风的儿子,诸葛云。听了诸葛清风的话,诸葛云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诸葛清风又走到幻星壁面前细细地推演,只是经过月红尘的搅动,幻星壁上的天机更加混乱,诸葛清风叹了口气,便放弃了推演,默默地开始打坐。
天月北境有一座横贯东西五十里的大山,因为气候寒冷加上山峰高大,山顶上的积雪常年不会融化,冷冽的寒风如冰刀一般,将所有的生机尽数抹杀。此时一道月光缓缓地照射在山顶之上,在月光中月红尘如同谪仙一般飞落在山顶之上,一身霸绝天地的气势瞬间席卷整座大山,随后淡淡地说道:“雪寒。”在说出这句话的刹那,似乎天地间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两个字,无数的回音在整座大山上回荡。
在大山深处的一座玄冰内,一头巨大的雪狼瞬间睁开了血红色的双眼,巨大的玄冰被雪狼震成碎片,雪狼高高跃起,瞬息之间变来到月红尘身前,然后俯下巨大的狼头:“吾皇!”
月红尘走上前,摸了摸狼头,一道灵力缓缓输入雪狼体内,雪狼身上的气势在灵力的灌输下一点点变得凌厉起来。一刻钟后,月红尘停了手,此时的雪狼双眼鲜红的如同能凝出血来,一身洁白的狼毫,在月光的的照耀下微微泛着白光,在一声惊天的狼啸过后,雪狼变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脸恭敬地看着月红尘激动地说道:“谢陛下赐我机缘,助我化身。”
月红尘看着雪狼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说:“天月国皇子白昼,这个人,你要保护好他。”
雪狼恭敬地跪在地上说:“谨遵陛下法旨。”
月红尘点了点头,化成一道月光,直冲九天而去。
这时的天月皇宫那个白色的身影跪在白靖面前,略微有些气喘,说道:“陛下,皇后王爷他们怎么样了?”白靖难得笑了一下说:“长陵,起来吧,皇后和昼儿他们已经没有大碍了,你这是刚回来吗?”白色的身影就是天月当朝的丞相徐长陵,十九岁的年纪已成当朝首辅,运筹帷幄,治理天下。在徐长陵当丞相的这两年间,天月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他与白昼一文一武,是天月的两大柱石,徐长陵的父亲是天月的前护国将军徐继业,白靖也因此经常跟徐继业开玩笑说,一位大将军竟然能培养出一个文人丞相,你们徐家可真厉害。徐长陵也是白昼儿时的玩伴,两人情同手足,白昼受伤的这一段时间,徐长陵一直在东岳府安抚受寒灾的百姓,公事忙完,这才急忙赶回都城,连家也没回直接入宫。
徐长陵行了一礼站起来说道:“陛下,受灾的百姓都已经安置好了,朝廷的赈灾粮款也已经到了,百姓今年能过一个安稳的年了,下官恳请陛下免除东岳府一年的赋税,以便东岳休养生息。”白靖笑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长陵,朕已经下旨免去了东岳三年的赋税,对了,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徐长陵恭敬地说道:“父亲的腿疾是老毛病了,天气寒冷了就会发作,我在东岳收到的家书中说,父亲也没什么事了,就是行动不便,来年天暖和就好了。”白靖点点头说:“抽空朕去看看这个老兄弟,当年陪朕打天下的人也都老了啊。长陵啊,你这一路奔波也累了,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再来上朝,快回去休息吧。”徐长陵跪地一拜说:“是,下官退下了。”说完恭敬地转身离开了。白靖看着徐长陵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当年朕和那一帮老兄弟也是这么年轻,也是这么意气风发,现在都老了啊。”转身的时候看到自己肩膀上已经变黑的头发,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昼儿啊,父皇有你这样的儿子,真的是上天垂怜啊。月家,真的是月家。”
西海的佛岛上,淡紫色的烟气缓缓萦绕,一座座金黄色的大殿,在菩提树的掩映下更显得庄严肃穆,不时飘来一阵阵钟声,让人顿生礼佛之心。佛岛八十一殿,最高的大殿住的是佛岛的岛主,镜心,一身月白色的僧衣,手里拿着一串白玉佛珠,一头雪白的头发,眼睛微微闭着,盘腿默诵佛经,除了长了一头白发,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默念了一刻钟的样子,眼睛缓缓睁开,一道金光从瞳孔中闪过,好像有无数霞光自身后照射而来,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身披白色袈裟的僧人,对着镜心双手合十,喊了一声佛号,然后抬头说:“佛主,天星被灭门了。”镜心无喜无悲,没有任何表情,双手合十,喊了一声佛号,随后说道:“是谁造下这么多的杀孽?”
僧人恭敬地答到:“派去的人回复说,天星总堂剑气纵横,所有人都是一剑毙命,总堂被一道剑气绝杀了所有生机,方圆十里,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镜心说了一声阿弥陀佛,让僧人吩咐下去岛上僧人最近不要再随意出岛,随后镜心让僧人退了下去。在僧人走了之后,镜心也不紧不慢地往大殿更深处走去,两边的墙壁上都是些色彩辉煌壮丽的壁画,几百盏长明灯悬挂在墙壁中央,更显大殿光明祥和,镜心一路走到大殿最深处一堵墙壁面前,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随即白色的墙壁如水一般变得透明流动起来,一个个金色的大字从墙壁上飞出,然后化成一片金粉,消散到空中,等到飞出八十一个金字以后,墙壁如同大门一样缓缓打开,露出了一道一眼看不到头的石阶,顺着镜心的目光,石阶层层向上,无穷无尽,甚至还能隐约看到白云一片片飘散,石阶旁有一个两米多高的石碑,上面有一行金字:虽一世精进勤苦,须臾间耳。后生无量寿国,快乐无极。
这便是佛岛的往生梯,无穷无尽的石阶,除非有大智慧大恒心才能登上,古往今来,佛岛出了无数的得道高僧,能登顶往生梯的只有一位,天佛。
百年之前,天佛走入往生梯,一入极乐,人生百载。成佛与成仙一样,为证得一个果位,需抛弃世间种种红尘牵绊。
镜心看着往生梯,微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佛祖,百年了,往生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是佛心,还是你的执念。”
一片片菩提树叶飘荡在石碑周围,给石碑平添了几分悲凉,镜心,回头看了一眼东方,随即退了出去,如水一样的墙壁慢慢合拢,恢复成原样,如果有人站在镜心面前,就会看见,他刚刚看向东方时的眼神竟带着一丝丝担心。
天月皇城之内,怜倾公主坐在白昼房间的红木椅子上看着白昼,白昼略微有些惊讶,虽说怜倾只是玉唐国庶出的公主,但也毕竟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在白昼的认知里,公主总会有一些娇惯,就算平常的富贵人家的女儿也会有一些小脾气,可怜倾公主日日来看他,每次来了,为他倒一杯热茶,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毫无公主的架子,白昼有些出神了。
怜倾看了看白昼,发现他在发呆,轻笑了一下说:“王爷,在想什么呢?”白昼随即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我在想我的功力何时才能恢复,也不知我身上这天道枷锁能不能解开。”
怜倾说道:“我虽然是个女子,但也知道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普通人一生短短不到百年,可修为强大的人,寿元无穷无尽,青春也可永留,这何尝不是与天争命,待到亲人一个个逝去,无穷无尽的寿命便成了无穷无尽的折磨。所以大多数强者都是绝情绝爱,白昼,我很欣赏你,不是因为你是王爷,也不是因为你功力登顶绝世,而是因为你为了亲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别人修行只是为了力量,而你修的是心。”
白昼眼里闪过一丝丝惊讶,一是没想到怜倾竟然没叫他王爷,直接称呼了他姓名,二是他更没想到怜倾能说出那么一番话,他一直以为怜倾只是一国的公主,除了保护她的安全,也没把她太放在心上,这一番话,让他重新看到了怜倾的心胸与见识,甚至在白昼心里觉得,怜倾若是习武的话,那她的成就绝对能天碑留名。这个想法一出现甚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想到这里,白昼笑着摇了摇头。怜倾看到白昼的表情,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白昼回答道:“多谢公主抬爱,我在想以公主的心胸和见识,若是习武的话,定也能天碑留名,震慑九州。”怜倾低头轻笑了一声,脸上的面纱也轻轻动了一下,隐约间白昼看到了一张樱桃一般的小嘴,一闪而逝。怜倾把桌子上的茶递给白昼,说道:“王爷真的是说笑了,天碑上都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我一个弱女子,怎配的天碑留名。”白昼说道:“公主可能不知道,就是你刚刚的一番话,让我对追求的武道又有了新的感悟,我已经在我心里把公主当做良师益友,若公主习武的话,我真想与公主切磋一下。”
怜倾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口瞎说的,王爷可别当真啊。”说完,右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门口的侍女进来传话说道:“殿下,徐丞相求见。”白昼说道:“快让长陵进来。”门口的侍女引着一身蓝衣的徐长陵走了进来,徐长陵一见到白昼,先行了一礼,说道:“王爷万安。”白昼赶紧让徐长陵起来,说道:“长陵,你跟我能不能别这么多俗礼。”徐长陵笑了笑也不说话,随后向公主行了一礼,怜倾起身回了一礼说道:“久闻天月徐相,文韬武略,运筹帷幄,是天月的护国柱石,今日一见,果然是偏偏少年。”徐长陵薄薄的嘴唇带着微笑,对公主说道:“蒙陛下不弃,锻炼一下后辈,长陵不敢怠慢,尽毕生所学,忠于天月。”怜倾说道:“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