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礼推了推眼镜,把换洗的睡衣整整齐齐叠成了小方块放在了床头,“我不着急。”
郁乐承拽开被子盖好,拿了本作文选集趴在枕头上看,一边看一边听着宿礼心里复杂又纠结的想法:
【我等会儿洗吧,嘶,其实也不用非得今晚洗,可我衣服都拿出来了不想再放回柜子里……我床单这儿怎么皱了,给爷变平!嘿……今晚上干点什么,试卷都做完了,预习功课也都做完了,看会儿手机算了……啊,不想看小说,打游戏也挺无聊的……郁乐承脚脖子怎么那么细?他竟然吓得给我磕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乐承默默地翻了一页书,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哎,承承。”宿礼踩着爬梯忽然冒出了大半个身子来,抓住栏杆作势要往上爬。
郁乐承一惊,“你干什么?”
“你进去些,给我留个空。”宿礼腾出手来掀开了他的被子,动作利落地爬来上来同他挤在了一起。“来聊聊天。”
郁乐承被他挤得贴在了墙边,想推他又不敢,有些急道:“不。”
“你不也不行。”宿礼把他的枕头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你这枕巾一股你洗发水的味道,薄荷的,你不是喜欢草莓味吗?”
郁乐承揪住枕巾往自己这边拽,尴尬又恼怒,“我、我只是喜欢吃草莓味的饼干!”
“哦。”宿礼拍了拍枕头示意他躺下,“你坐着干嘛,躺下聊啊。”
“不聊。”郁乐承觉得尴尬又别扭,宿礼的大腿贴着他的腿,这对他来说属于过分亲昵的接触,虽然宿礼是个直男,但他总觉得自己在占便宜。
于是他伸手推了推宿礼的肩膀,小声道:“你、你下去。”
宿礼笑眯眯道:“我不下去。”
【洗澡之前老子绝对不会躺在新铺好的床单上!一丝褶皱都不许有!谢姚床单好久没换了不然就爬他床上去了,吕文瑞枕头上有股脑油味脚还臭,打死都别想让我上他床上去……小呆货好像昨天刚换的床单吧?虽然这条纹床单很土很无趣,不过跟郁乐承这个人一样,味道还挺好闻的。】
郁乐承的尴尬和别扭在听完他的控诉之后全都化为了虚有。
宿礼不仅有洁癖,还有点强迫症,他很早就发现了,但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想把这个人从自己床上给一脚踹下去。
谢姚洗澡十分钟就完事了,擦着头发出来,“哟,你俩这么快就同床共枕了?”
“那可不。”宿礼躺在郁乐承的床上笑道:“还有热水吗?”
“没了,等会儿才来。”谢姚一屁股坐自己床上,“你俩下午干啥去了,一晚上没见你们,老郑还问来着。”
“老郑给我打过电话了。”宿礼一脸淡定地回答:“郁乐承身体不舒服,我陪他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