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了中红楼喝茶,本打算打探更多关于子玉的事情。
可那人看似没有什么防备心,可说的话滴水不漏,根本无从探寻此人的信息。
加上中洲皇帝再次延后了面见她的时间,容素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已经养成了若是空闲,就会制毒或制药的习惯。
在药铺挑选好了药材,容素提着老板给她**好的药包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一股近乎于轰鸣的蓬勃气势倾泻而下,携带着夏季活跃力量的每一滴雨水,狠狠拍打着干涸已久的大地。
层层粗糙的尘土开始和细雨缠绵,那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气息,缓缓沁入鼻翼。
雨势越来越大,视野中的整个世界显然都被这庞大的雨水给笼罩起来,朦胧而壮观。
出来的随性,她没有带可以挡雨的伞具。
正想着要不要耐心等着雨势变小再离开。
此时,一阵如幽兰般的淡香传入鼻腔,陌生又有点熟悉。
面前多了一把淡黄色的伞具,目光上移,一张温煦没有攻击性的面容引入眼帘。
沈枫宇先容素一步开口,笑容满脸,眼中带着庆幸:“太好了。能在这样的雨景中偶遇到大人。看来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神明的确怜悯我对大人的一片心意。”
他的雀跃并没有感染到她,她转开了视线,望着外面朦胧的雨雾,听着沙沙的响声,缓声说:“你几次三番接近我,意欲何为?”
沈枫宇眸底一闪而逝暗色,转瞬间似乎还是温文浅笑,仿佛方才的暗芒是错觉。
“若我说,我钦慕着大人,大人可愿意给我一个和你亲近的机会?”
听了这话,容素根本就不会信,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反问着他:“你说,谁会愿意给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愿透露的人机会靠近自己?”
话毕她转过来,盯着那张和煦的俊秀脸庞看着,不放过上面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还是说,你看上了我的身份?”
容素恶意的揣测,带着浓厚的试探,她本想以此刺激一下这人的底线。
可他的回答倒是给了她一个错愕。
“我的确看上了大人的身份和权势。”沈枫宇盯着她,笑了笑说,但下一秒话锋一转,“我的这个回答会不会显得我与众不同?”
容素感觉到他在戏弄她,顿时有点不悦:“是与众不同,反正我现在对你的讨厌加深了。”
这般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她的不喜,沈枫宇不怒反笑,没有回应她的话,将手上的伞具塞到了她的手里,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立马转身投入到雨幕之中。
“既然大人讨厌我了,那应该是不愿和我撑一把伞,那伞就给大人了。”
望着那抹湖青色的身影渐渐被雨势给朦胧掉,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那把纸伞。
容素开始有点不懂这个叫做子玉的男子了,他究竟怀着怎样目的,看上她的权势,可她的身份都还未被中洲皇帝认可,又何来权势?
想不通,容素也不去再细想,一切还是等阿库的情报来了再说。
提着伞往住处走去。
——东洲皇宫摄政王书房——
日光的清辉,透过雕花檀木窗棂洒入,和空气中浮动的微尘缓缓起舞。
木雕精致的书架上,堆叠着各类古籍孤本,有泛黄褪色的古雅,有崭新亮丽的清新。
书架旁,一张宽大用紫檀木雕琢出来的书桌静静矗立着,桌面光滑如镜,能倒映着窗外那流动变换的光影。
沈裴清身穿着深红色长袍坐于书桌前,衣袍的衣襟上面绣着细密精细的暗纹,和他身上的沉静气息相得益彰。
一头墨黑色的长发被仔细地用黑玉簪子束于脑后,几缕碎发悄然随窗外微风垂落在他胸膛前。
一封带着独特纹理的信笺安静地躺在桌面,信上,书写着一行灵秀雅致的字。
他眼神专注又深幽如海,盯着纸上内容看了许久,修长的指尖时而轻敲桌面,时而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