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忽地笑了,他冷笑着,不知是在嘲讽谁:“怎么敢劳烦沈小姐?”
两人对视着,气氛越来越紧绷,今晚无月色,只有昏黄浑浊的灯光。
最后,沈知絮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凉薄的背影。
第二日一早,周敛就收到消息得知沈知絮昨晚已经坐飞机离开了,周敛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倏地发笑,灰暗的眼底却笑意全无,只有冷厉的锋芒闪烁。
许是这些日子他与沈知絮相处得太过平和,让周敛忘记了他与沈知絮那畸形的非正常关系。
他们本来就是宿敌,沈知絮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实在是可笑。周敛短促冷哼。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寂静。“砰”地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平静,缀有白色芙蓉的木簪碎成几段,周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京城后,沈知絮就发了烧。
她本来体质就不是太好,此次奔波临城又太过劳累,加上回来的时候穿得太薄被雨一淋,当晚就觉得头昏脑胀。
家里没有热水,沈知絮只能拖着身体下床去客厅烧水,烧好水后囫囵吞了几片消炎和降温的药片又立刻缩回床上裹紧被子。
按理说,发烧的人不能这样捂着身体,但沈知絮已经无法再思考。
头又晕又疼,脑子一片浑浊。
浑浑噩噩间,沈知絮失去了意识。
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的成人礼宴会。
那时的沈知絮已经认识到自己从小到大都被冷落的事实。
她也明白了每次姐姐看向她的眼神不是温柔,而是怜悯,沈嘉玥可怜她注定是沈家弃子。
沈父谋划半生在豪门争斗中拿到了沈氏集团的继承权,最终稳坐家主之位,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沈父自己知道。从此,沈父沈母就立志于培养出优异的继承人。他们要让此后沈氏集团每一任继承人都是他的子孙后代。
沈嘉玥是老大,沈父对她抱有极高希望,三岁起沈嘉玥就被勒令出行,此后走的每一步都是沈父沈母规划好的。
沈嘉玥不用上学,沈父请了全球top大学学历的教授专门负责她的学业。那时,沈知絮经常坐在窗台前看到院中的沈嘉玥学习射箭,学习马术,也能听到楼下的沈嘉玥弹钢琴的声音。沈父沈母可谓是倾注无数心血在培养沈嘉玥这件事上,而完全放逐了晚五年出生的二女儿沈知絮。
他们甚至不许沈知絮下楼,生怕打扰到沈嘉玥。
可是,我很乖啊。。。那时的沈知絮常常暗想。
后来,沈斯言出生了。
与对待沈知絮不同,他们对这个独子十分重视。
正如沈父亲口所言,沈斯言是他们沈家的根,与沈知絮当然不同。
但这并没有影响沈知絮与沈斯言的关系,说来有趣,沈斯言从小就粘沈知絮。还是小团子的时候,自己得到喜欢的东西第一要做的就是拿给沈知絮。好像在沈父沈母那里缺失的关注都从沈斯言那补回来了。
但这两者到底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