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子,把话传过去了吗?”顾倾城幅了幅衣服上的皱纹,笑眯眯的问。
“是,是,听姑娘的吩咐,话己传过去了,他是喜不自胜,正等在外面,听侯爷的吩咐。”
“好!把话传给他,四十五万两,现银,全国通用银票,雍亲王就在这屋里坐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得,我这就传话过去,把人给您领进来。”李狗子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胤禛侧眼看着顾倾城,没弄清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顾倾城站起身,倒了杯热茶,亲自端了送到胤禛手中,眨了眨眼,意思是:爷,您得兜着点。
胤禛冷哼一声,扭开了头,“这青楼里,都是些什么人呀,没个好东西,全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是,爷,你说的对,青楼里就没个好东西,全不、是、东、西。”顾倾城接得顺口,笑得招摇。
胤禛又是冷哼一声,再度扭开了头,押了一口茶,一脸厌恶的把茶放在桌上,呸,连茶也被污了,不是好茶!
从门外又是进来一个人,胖乎乎的身材,一脸肉包子相,短短的胡须向着两只耳朵方向撇,眉开眼笑。
是他?昨夜里见过,跟他抢女人的那个什么周老爷?
胤禛别开眼,眉头一锁,本能的就厌恶着他,敢跟他抢女人,这人就该断子孙根!
“周老爷,银票拿来了?”顾倾城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趣的看向周老爷,这事快结束了,她再回去补个眠。
唉,真是命苦,作了这么多年的职业,一时半会,这作息还是改不过来,看这青楼里,哪有在午时前起身的妓呀!
她这不仅作着妓的工作,还要坚持妓的作息,命苦……
“拿来了,拿来了!您过过目。”周老爷点头哈腰,脸上的菊花都开败了,小心翼翼把怀里的银票送上去。
顾倾城看了眼,确定清楚数目,点了点头,递给媚姨。
媚姨颤抖着手接过来,不敢置信,看了又看,“四十五万两——”
“这回成了吧,媚姨,你把这花倾楼的地契房契、姑娘们的卖身契全交出来吧。”
媚姨耷拉着脑袋没吭声,拿着银票的手颤抖着,好半晌后,这才拖着两条腿站起来,还是那只小匣子,拉开了最底层取出房契地契,连着匣子个起交给了顾倾城,“连同六十七位姑娘的卖身契全在这里了。”
“这不对呀——”顾倾城随手翻了翻手中的卖身契,拍一地声,单手拍在上面,“媚姨,你是戏弄我呢吧?你的卖身契怎么不在里面?”
“你——”媚姨眦着眼,怒视着她。
“你也是这花倾楼的人,总该有卖身契吧,还是说你想糊弄我们爷是外行。”
“我是九爷的门人,不是这花倾楼的姑娘!”
“那还不一样嘛。”顾倾城掏了掏耳朵,挑着眼角瞟了媚姨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别当我是傻子,九爷开花倾楼时,可是连你的卖身契一起投进来的。这个楼里,真要说是九爷的门人,那也不是你,是账房的柳大,那才是正经的包衣奴才,在九爷府上入了包衣藉的。”
这个秘密,还是顾倾城上辈子知道的,所以说,人活着久了久了,真是什么事儿都看清楚了,那时,真是不死也活着没趣儿的。
顾倾城看着颤得跟筛糠一样的媚姨一眼,“这银票,我会代你送到九爷府上,连同那个柳大一起,媚姨,你就在这花倾楼里安心住着吧,卖一天身,自然有一天饭钱,只要你有口气喘,我定是会养你终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