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
「emmm…我不太好给你形容。」-
应该是圣焰之路的咒语,或我从没见过的伟大之术?
「你就当…它是吧。」-
什么叫‘当它是’?
扳手不理他了。
短短数秒,视线所及的地方已经遍布烈焰。
“我会等你走到末路,茱提亚。到时,也是审判庭的末路。”
查尔斯·克洛伊打了个响指。
被风暴即将吹碎的骨骼,生长,连接。然后,长出筋和血肉,条条缕缕的膨胀鼓起,又覆上层完好的皮肤。
查尔斯·克洛伊就站在原地,静静和伊妮德对视。
直到他完全恢复。
接着。
罗兰眼中的世界飞快向后倒退。
伊妮德退入光中,烈焰消失;融化的砖与木板重新折回该去的地方;老宅渐渐变得透明,月光黯淡。
一颗颗枯死的树,茂密的绿植,有序的墓穴,蜿蜒的石板路。
手中沾着体温的绅士杖。
以及,和自己并肩而立的——查尔斯·克洛伊。
时间倒退。
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
“…三十七天前下午两点四十一分零六秒。”
查尔斯侧着脸,注视墓园中一颗颗被寒冬摧残过的树。
“他踏着地毯悄悄进屋,支开仆人,向我求了一瓶药。”
一模一样的话。
由此变得不同。
“我认为你很幸运,柯林斯先生。”查尔斯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不远处,云淡风轻,脸上看不出分毫端倪——好像刚才被摧毁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血肉。
“幸运是命运的一环,不幸也是。当幸运时,你欣然接受命运的馈赠。那么,当遭受灾厄,你也必独自咽下血泪。”
他稍领先罗兰半步,慢悠悠踱着,侃侃而谈,不带丝毫敌意。
“除非你拥有一双能够看破迷雾,不被愚弄的眼睛。”
“那需要极高的智慧。”
他们绕过几个稍小的墓穴,途经另一伙于此野餐的家庭——小男孩戴着花环,甩开母亲的手,在墓穴前跑来跑去,没一会,就被父亲训了两句,噘着嘴回了餐桌。
两个人从另一边离开。
查尔斯·克洛伊拍了拍他肩膀,笑容和蔼:“我只是看一看你的记忆,柯林斯先生。我对您并无恶意。我想,您也应该能理解,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愤怒,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