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仙德尔付的钱。
——这人对自己,对任何人都吝啬的要命,却唯独在赌桌上慷慨。
他不仅不要脸,甚至连街头的混混都比不上。
至少那些人真敢从衣服里抽出匕首刺。
而自今天观察来看,这位也没什么大胆量。
“不不,我可不是,柯林斯先生,我曾经也和队长出过不少任务,和邪教徒周旋过。”马车里的费因斯侃侃而谈,拉起袖口,给罗兰和仙德尔展示他小臂内侧的伤疤:“我还受了伤呢。”
“…审判庭已经不行了,您们可能不清楚,在伦敦,大人物不少,也都不明着说。”
费因斯不知道罗兰和仙德尔是正式执行官,以为他们只是刚入门的学徒,还颇为老道指点他们俩:“要我讲,您和您的朋友,该交一份调职书,争取调到教会去…”
仙德尔不想理会他,只用微笑作回应。
他却喋喋不休,讲着当地审判庭的过去——即他们要去的地方。
一个类似伦敦花街的地方。
高级花街。
没错。
那原来是审判庭执行官的据点,后来随着布里斯托尔的执行官越来越少,那地方也渐渐废弃——被教会收回后,土地转租给了大漩涡。
他们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由女人组成的芬芳庄园。
很难说教会是不是故意的。
当马车进入那条街时,罗兰仿佛见到了伦敦西区的夜色。
灯火通明,川流不息。
这地方或许是布里斯托尔夜里最繁华的,堪比那沙龙盛宴——只是来往的客人都是男性,即便彼此不相识,也都能笑着聊上几句。
姑娘们在寒风中摇着羽毛扇和细腰,盘发的或不盘的,一字裙,或更暴露的。
如果你爱淑女,这里有。如果你爱荡妇,这里也有。
费因斯熟门熟路,支使着马车停靠在一栋小楼前,让罗兰和仙德尔稍等,弓着一溜烟钻了下去。
有个抹了厚粉的矮个女人正在街边等他。
——叼着细长的烟卷,嘴唇抹成蓝色。
罗兰看他们俩谈了几句,费因斯接过一把钱,笑嘻嘻搂了那女人一下,又被嫌弃推开,转身朝马车来。
“您真是交际广泛。”
“当然,我为他们提供帮助。”费因斯洋洋得意,掂着手里的硬币——面值可都不小:“她帮我代售‘仪式’,作为知识使用费…”
仪式。
“什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