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曜行宫内。
在听到急忙赶来的三皇子汇报完事由后,当今天子楚天耀哗然色变,心急儿子伤势的他,当即便坐不住了,第一时间就带人赶往二皇子的王府。
当看到二皇子王府乱作一团,不时有太医进出后,楚天耀的脸色变得极为紧张不安,逮着一位从内院中走出来行礼的太医喝问道:“朕……朕的儿子怎么样了?说话?!”
那被皇帝突然拽住胳膊的太医吓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道:“回……回陛下,二皇子……二皇子伤势已得以紧急救治,现……现已无大碍了,只不过……只不过还在昏迷,估计要静养半月后,才会彻底醒来,这之后……还得以大药滋补半年余,才可彻底恢复!”
一听儿子的性命无碍,楚天耀可算是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儿子的伤要静养如此之久,他难免又有些心慌,“……那……那治好之后,他……他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太医壮着胆子回话道:“回……回陛下,二殿下受的是皮外伤,这完全恢复后,最多……最多只会留下疤痕,是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闻言,楚天耀松了口气,径自朝二皇子所在的正房里走去。
天子突然驾到,聚集于房内的人连忙下跪行礼。
楚天耀也没心思理会他们,只快步上前,伏在榻边,静静观察着躺在上方,昏迷不醒的儿子。
此刻,昏迷不醒的二皇子看起来很是虚弱,虽说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可那泛白的嘴唇仍旧有些渗人,楚天耀深吸口气,眼眶发红道:“今日是谁负责防卫老二的?”
此言一出,场内跪倒成一片的人们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皇帝这会儿问这话,是要拿人开刀泄愤了。
沉默许久后,跪倒在最前方的濮鸿宝还是硬着头皮回话了:“回……回陛下的话,今日……今日带人护卫二殿下安全的人,是……是卑臣……”
“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
楚天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濮鸿宝便觉遍体生寒,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未……未能保护好殿下,卑臣……卑臣难辞其咎,望……望陛下严惩……”
“朕要真杀了你,老二醒过来还会埋怨朕这个当爹的。”楚天耀缓缓起身,朝跪倒在身边的濮鸿宝狠狠踹了一脚,言语冷漠道:“念及你与老二之间的情分,朕这回饶你的性命,但……随同你一起护卫老二的那些人,都不能留了,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闻听此言,濮鸿宝惊魂未定地打了个哆嗦,“是……卑臣领旨!”
楚天耀不再看他,朝身旁的傅少卿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带人保护好老二,整个王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傅少卿弯腰点头:“老奴明白了。”
楚天耀扭过头看了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二儿子,有些心痛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背着手离开了正房。
刚从正房里出来,他便碰上了迎面赶来的三皇子,后者见到父皇后,忙弯下身行礼,急问道:“父皇……二哥……二哥怎么样了?”
“死不了。”
楚天耀冷冷地回他一句,遂又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朕有话要跟你说。”
三皇子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是。”
紧跟在他身旁的卫学仁见状,很是识趣地带人退了下去。
于是,便见楚天耀与三皇子这父子两单独走到了外院的观亭内。
见父皇一直不开口说话,三皇子心如擂鼓般跳动不停,紧张而又不安,正当他打算壮着胆子率先开口时,不远处的廊道上,忽见一群人影急急赶来。
其中领头者,正是身穿黄袍,满脸急色的太子。
“父皇!”
太子快步走来,面色严肃地朝楚天耀行了一礼,“儿臣听到信后第一时间便让京城各大营封锁了京城的所有出口,刚才,我也去看过二弟了,太医说他的身子大致无碍,只需要静养即可,不知是真是假?”
楚天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老二的伤势救治及时,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