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发什么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身下响起。丁小蓉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地掉下来了。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滑过她的脸颊,擦去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晶莹,然后那带着些无奈的声音再次响起:“都做母亲的人了,怎的就不知道照顾自己?”
见身边的女子两眼依然无神,苏瑶池轻叹一声,支起身子,将外裳脱下将她罩了个严实。
“我不是说过今日不许进我的院子的么”鼻衣翩翩的她将她拦腰抱起,轻松地像是托起了一片莲叶。
进了干燥的屋子,她抱着她径直走向那间拥有一个屋内天然温泉池的房间。天阴雨凉,若是冻着了就不好了。她想着,将怀里的她慢慢地放入了温水之中。去去潮气也好。
丁小蓉湿掉的衣裙在水波中荡漾。
“我不是有意的…”她轻轻地拂过池中仿佛在沉睡的女子,表情有了几分歉意:“我自己一个人惯了……”
“你醒过来,我有个好消息要说与你听。”
“你不是担心林娄么,他没有死,只是暂时回不来”
“对不起,明知道你有这个病,还吓着你了”“你醒来,我就叫你见见他,如何?”苏瑶池只穿着单薄的内衫,卧在温泉池边守了丁小蓉一夜,也讲了一夜的话,三年了,她还从未说过这么多话……
次日,清晨,晴。
丁小蓉自打醒过来,就沉默了许多。她没有询问苏瑶池自己为何会睡在她的院子中,也没有再去找如梦兴师问罪。
如梦战战兢兢地侯了两日,见丁小蓉并没有不吃饭不睡觉的迹象,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不敢问苏瑶池那天晚上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说实话,两个人最近都有些怪怪的,一个沉默不语另一个就干脆连现身都没有了。
这是……在冷战呢吧……
第三日,是与云朝歌约好在酒楼见面的日子。一大清早丁小蓉就收拾妥当了准备出门,却在府邸的大门处遇到了那个白衣素裹的修长身影。
苏瑶池长身而立,低眸不语但是那姿态却是毫无疑问的不许的意思。
积压了几日的郁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放我出去!”
苏瑶池不答,但是身子一动也未动。
丁小蓉很气愤地上前,直接扇了个耳光过去,苏瑶池也不躲。清脆的响声在空落的院子中响起,如梦咽了。吐沫,悄悄地躲到了距离她最近的植物背后。
以苏瑶池的功夫,躲开这种水平的“攻击,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她没有动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掌。白皙如玉的侧脸上很快晕出了一朵红艳,她只是淡淡抿唇,狭长的瞳眸回过来静静地凝视着她:“消气了?”丁小蓉气恼地拽起她的衣领大声喊道:“是你是不是?!你是林莫是不是?!你居然扮成女人,还骗我你已经死了!我当你是朋友,我为你难过,我可恶,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骗子!恩断义绝!”说罢,她甩了苏瑶池的衣衫,就欲离去却被苏瑶池扣住了反手,拉回身边。
一股奇怪的清香自身后而来,不似以往的栀子huā香,更像是某鼻兰huā香……
“你只是眼huā了。”苏瑶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但是她依然好脾气地解释了。“那晚你有些失控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分不清?!
那你,那你”丁小蓉失声尖叫:“你为什么吻我?!还说肚子的孩子自是要认你做父亲的,你有责任护着护着我们母女!
”她说到这里,大大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泪水中饱含着失而复得的关于林莫的记忆,以及那满心满肺的自责与悔恨还有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对苏瑶池欺骗了她的怨“我说了”苏瑶池眼睛眨也不眨地回望着她,声音淡漠:“…那是幻觉。我没做过那样的事,也没说过那样的话你只是记忆恢复了,一时………”
“我不听”丁小蓉失望地扭过头去身边的男人一个接一个,骗得了她的信任之后就狠狠地欺骗于她,背弃于她,够了,已经够了,苏瑶池是不是林莫有什么紧要?她以后再不会轻信于任何一个男人,再不会依靠于任何一个男人,她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来,并且要生活得很好!“请你让开,我要出去谈生意。”
“不需要谈生意,府里不缺银两。、,苏瑶池皱了皱眉,依然立步在她面前。
丁小蓉冷冷得讽刺道,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会这么刺耳:“不劳你费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点道理芙蓉还是懂的。从今以后,苦是芙蓉能自立了,希望你能放芙蓉母子离去。”她的话中有所保留,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她还怀着身孕,手无分文,外面还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她的命。要带着孩子活下去,为此,此时让她心狠,让她卑鄙一些她都在所不辞。
她不是一个人,她有责任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