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说:“雅俗姐姐比我大两个月,我是六月出生,她是四月生的。”
靖宇问:“你们生日都是哪一天的?我认识了你们好几年了,都没给你们送过生辰礼物。”
长远知道靖宇是想打听雅俗的生日,这可不能说,就笑道:“兄长你哪里的话,若是为了图你礼物,我还真不敢告知了,况且大前年的时候,兄长你给我雅俗姐姐送过礼物,是在一家酒楼里,我和我的姐姐妹妹们当时都在场,不知兄长你还记得么?”
靖宇见长远口风挺紧的,一点不肯多说,女孩子的年庚八字不能轻易告人,也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所以也不再问,继续轻淡道:“记得,那次碰巧遇到,正好礼物也带在身上,只能说是生辰礼。”
长远腹诽:“碰巧?你明明是早有预谋好不好!”但是脸上依旧笑的和煦,先喝茶。这茶里有一股淡淡的腥甜之味,长远喝不惯,就夸好,问是什么茶。
靖宇笑道:“这是取春天所开的几十种花蕊以及木精所烹,和入新酿的百花蜂蜜以及江鱼骨髓成汤,名曰一池春,是滋补极品。”
长远心里暗想,就以我家和我大伯家之富,吃饭也讲究清淡养生,喝个茶混这么多东西,会不会食物相克呀!便笑道:“三代之贵,方知饮食,兄长这里食好,器好,真如神仙所在。”虽然这么说,却没再喝了,长远肠胃敏感,自小容易拉肚子,吃喝一向注意。
靖宇仿佛找到点知音的感觉,便与长远热情的说起来,不过一直到最后都没套出关于雅俗的任何事。
临行前,靖宇将新得没两日的一只红嘴绿毛鹦鹉送给了长远。这只鹦鹉是勋国公次子所赠,靖宇嫌养着麻烦,又不好扔了,今日遇此机会,正好转送出去,还嘱咐道:“之前跟你说过我准备去江南祖籍住上一段时日,这只鹦哥儿才买没几日,路上带着不便,可丢着我实在不放心,就送给你吧,你没事儿时多教教它说话。”
长远想到一事,就高兴的收下了,道:“那要多谢兄长割爱了,我不懂养鸟,一般没时间玩这些,不过这个我可以送给家里的姐姐妹妹玩,给她们解解闷儿。”
靖宇知长远三个大姐姐都出嫁了,家里的姐姐妹妹只有雅俗和雅慕,听长远这么说非常高兴,又将新锐附赠的一套精致的喂鸟器具送给长远。鸟儿有何说头不知,这套器具却是精美之物。
长远回家后,立刻拿着鹦鹉跑去朔光斋,把鹦鹉送给雅俗雅慕玩。
雅俗雅慕觉得新鲜,姐弟三人围着鹦哥儿看了会儿,长远对姐姐妹妹解释说:“这鹦哥儿还小,靖宇哥买了没两日,还不会说话,你们以后就教教它吉祥话,那样养着才有意思。”雅俗雅慕一起回头看看长远,忽又转身忙活起来。
鹦哥儿栓在黄铜鸟架子里,需得一个架杆把鸟架子挂着,喂食水的器物也要收拾好了。雅俗雅慕带着丫鬟们内外一通好忙活,最后找了个七尺高的红木雕花曲颈螭头灯笼杆,把灯笼拆下来,杆身擦洗干净,再把鸟架子挂上去,喂鹦鹉的器具也搁一盘子里收拾整齐,然后姐妹俩命大丫鬟拿着挂杆,满屋子转悠找地方放,一会儿试试西梢间的书房,一会儿试试东梢间的卧室,明间次间都放着对比一下,姐妹俩只管满屋子指挥丫鬟们安置挂杆,长远跟在姐姐妹妹后面四处走了半日,都没一个人理他。
鹦鹉对新家颇好奇,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四周的人,看大家究竟要怎么伺候它……
等好不容易敲定了鹦鹉哥儿的落脚点,雅俗和雅慕才坐下来一起品品茶,吃些点心补补劳累,这时候姐妹俩终于想起了长远,招呼他也坐下一起喝茶吃糕点,肯听他说两句话。
长远顺嘴提到靖宇哥不日要走了,自己可能会送行。姐妹俩互相看看,雅俗无话说,雅慕本也无话,又担心楚氏将来会说自己要了他柴家的鸟,便让飞花把柜子里一把才做不久的华伞拿出来,托长远送给柴靖宇,意思当跟他换了这鹦鹉,还有别说自己送的。
雅俗雅慕都知雅娴姐姐曾喜欢柴靖宇,小姐妹俩为此给姐姐出过主意,又托长远去结交柴靖宇,说姐姐的好话。长远不知两边真实目的,白白做了许多晕头转向的事。
广平侯府不会为世子娶庶出女孩,楚夫人眼高,看雅娴更是鼻空掀天,她和柴靖宇没有缘法。雅慕曾将血琥珀璎珞转赠雅娴姐姐,希望留个念想,可雅娴却拒收了,只道琥珀是祥瑞宝石,妹妹戴着护健康平安就好。一家子姐妹都是被大才女教出来的,各个一身傲骨,不拖念,不将就。
靖宇启程之日,长远起大早带一把伞坐车赶去送靖宇哥,可楚夫人嫌伞与散谐音,当礼物送人不吉利,直接不让收,更没给长远这个庶子好颜色。
长远也不说是雅慕给的,心想:“连我都知道饱带干粮晴带伞这话,你儿子出远门带把伞怎么了?倘或路上下雨还有用处呢!又不是嫁人怕散了。”终于明白姐妹现在为何如此反感这家人,原来楚夫人这么刻薄拧巴,他也很反感,若非受妹妹之托,真不愿起早过来。
长远很有眼力见,后来和靖宇的联络也停了。知道妹妹讨厌柴家,为防父母动了把妹妹嫁去柴家的心思,就帮妹妹不断跟父母说楚夫人如何刻薄,将来定是凶悍婆婆,尤其在家人面前再三强调,楚氏如何把他拒之门外,把楚氏形如的跟个悍妇一般。
二爷和贾夫人真就被儿子说淡了心思。
男主即将出现,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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