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找浩然哥斗嘴斗的惨败而归,十分气恼,想想两位少卿大人没帮上忙,还拆台,更加气恼,横竖今日又得罪了浩然哥,孟大人也不管了,立刻又跑回去,把日常伺候尚书大人饮食捶腿的差役,全部掉走,一个不留,屋子里外都换上新人,然后对这些人下死命令,得严加看管李尚书,绝不可让他再迈出门槛一步,外面的人无自己命令谁都不可探视,里面消息更是分毫不许露出去,日常也不可以和李尚书说话。
正中下怀的尚书大人听的十分高兴,就是觉得命令下的太迟了,横竖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所以孟大人下命令时,正在看着书的尚书大人,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等孟大人走了以后,尚书大人才舍得露出点松快愉悦的表情。
孟大人一离了浩然哥的屋里,又出去召集大理寺众人,狂发一通火,总算把李尚书训示的惰怠公务,疏于监管的问题解决了。
孟大人最近处理了不少案子,包括之前那个都敢算计李尚书的贪官唐元琎,如今定了充军发配,其妻儿也判了充军之刑,毕竟唐元琎功力深,干的坏事人人得而诛之,可就是能做到不违法,唐元琎不甘心,又垂死挣扎了许久,除了他指挥众人围攻李尚书父子的事被李尚书锤死,其他的事都能辩一辩,若不是白员外不怕被牵连判刑,豁出去举证,险些只能免官处理,都判不了什么罪,刑部和大理寺包括都察院,前后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定了充军,想那汤圆姑娘有救了,虽说如今年纪大了点,也能嫁的出去。
此外,孟大人因之前被李尚书拒绝,不许孟大人喊他哥哥,孟大人心里难过,就借情感充沛之际去河阴侯府哭了云潭郡主三日,哭的情真意切死去活来,前前后后不知磕了多少头,说了多少忏悔自己糊涂的话,痛惜没能及时救下郡主,几欲自尽补偿,观者无不感动。至此才算叫河阴侯释怀了孟羽蔚没能及时救人的错失,毕竟孟大人哭的太真切了,还引来不少特意前来观看的人,许多人看着看着也忍不住跟着落泪,委实觉得孟大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因为事情确也叫人想不到,孟大人究竟没什么不可原谅。
孟大人前后哭的是心力交瘁,累死累活,都虚脱的晕过去一次,惊得河阴侯赶紧叫人请大夫救治,当然,有许多感情也确实是因为哭着哭着就觉得太对不住郡主,事发当时干嘛不冲出去阻止,冲出去了也就能救下郡主了。宁王爷前后是真被感动到,河阴侯到后来也就慢慢看开不记恨了。不过好在感情丰富的孟大人哭够以后心情就好了,后面继续天天快活。
这日晚些时候忙完公务,天都黑了,不过回家之前,孟大人想到下午那会子得罪了浩然,于是又去了浩然哥的房前,透着窗户看了看他。
尚书大人已经吃过晚饭了,按规矩,尚书大人今晚又要用艾草水泡脚养生,孟大人透过窗户,看见浩然哥坐在扶手椅子上,为防热水凉的快,泡脚的木盆上还盖着一小块布毯保持水温,浩然一只手肘拄着椅子扶手,撑着头,闭目养神,额头上都沁出汗来,可见享受。旁边的黑铜八卦六合香炉里焚烧着瑞脑,香烟徐徐飘出,烛光下的浩然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面目恬静如仙,俊美的绝无仅有,孟大人都看傻了眼,这人怎么能享受的这么毫无底线?
孟大人晚上回到家,也学着浩然哥用艾草水泡脚养生,不过排场可大多了,雕五福捧寿红木盆上,半盖锦鸡纹棉毯,棉毯四角垂流苏,旁侧紫檀满雕云龙纹香几上设一金累丝百宝嵌香炉,香炉内焚着名贵的沉香,身边还有绝美的娇妻伺候,两侧规矩侍立大丫鬟八人。一切准备就绪,孟大人往紫檀福庆如意太师椅上一坐,两丫鬟帮忙靴袜一脱,孟大人满怀期待的把两只保养的雪白的脚,直接插进刚煮好艾草的开水里,刹那间,伴着被烫的惨叫,孟大人直接蹿出盆内三尺高,跳摔在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孟大人没摔伤。
孟大人被烫的彻彻底底,毫无防备,顿时整个人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夸张的呻吟,就差不好哭出来。周围人都慌的一片,孟大人的娇妻冯夫人连忙跑去抱着夫君关怀,一边吩咐叫大夫,在场的包括冯夫人在内,就没一个人能料到,羽蔚老爷怎么突然把脚往开水里插。
好在孟大人也是习武之人,并不柔弱,连忙摆手制止大家,欲哭强忍的说:“不妨事,老爷我只是被烫了一下,并无大碍,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也用不着叫大夫。”说着还赶紧赤脚站起来。
孟大人心里连连责怪自己:“该,又不是第一次洗脚,怎么能把脚直接往开水里放呢?太不小心了!”
因孟大人惨叫那会儿动静太大,屋外的人一听见就赶紧跑去报告国公爷。嘉国公夫妇听说儿子在屋里惨叫,就与同在堂内的四个孙子忙赶过来看看。一进屋,看见孟大人又坐回椅子上,把两只刚刚被烫过的都有些泛红的脚,搭在木盆口,等着水凉点才好继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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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国公就问儿子:“刚刚怎么了?在屋里惨叫。”
还没缓过来心伤的孟大人,连连和父母忧伤的解释说:“哎呦,爹,娘,也没什么,就是刚刚洗脚不小心给烫了一下。”
嘉国公一听,觉得儿子越活越娇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就嘱咐两句洗脚要小心开水的场面话。几位文武双全的公子,大的才二十出头,小的不过九岁,也都关心了父亲几句洗脚要小心的话。孟大人苦着脸答应着四个宝贝儿子,唯独心里明镜似的冯夫人,看着满屋的公婆儿子和相公,有点想笑。
话说到大理寺,孟大人才和李尚书斗了一场嘴,过了一天,李尚书想回家了,可现下突然被看管的极紧,又递不了消息,雅俗和雅慕那里也得知不了二老爷的消息了。
尚书大人下午坐在屋里,对着门口,看着门外的秋景,一坐一下午,手脚都坐的冰凉,吃过晚饭后,就吩咐差役准备热水,自己晚上想泡个热水澡,差役们把水备好,屏风也安置好,就退了出去。
尚书大人脱了外衣,用手试试水温,然后去桌前写了两封信。
第二日一早,伺候尚书大人的差役,都等到中午也不见尚书大人起床,早饭都凉透了,马上要上中饭了,可尚书大人还是不起,李尚书可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差役就过去叫尚书大人起床,晃着尚书大人喊了几遍,尚书大人答应着,但就是醒不了,差役们觉得奇怪,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尚书大人的额头,一摸吓一惊,都烧的滚烫,差役吓得赶紧跑去报告孟大人。
孟大人一来也伸手摸了摸,觉得浩然这病来的太突然,也吓到了,上次发烧是受了杖刑所致,可这次说不上来有什么缘故,孟大人觉得奇了,就立刻着人请大夫,不过这次不敢随便请个民间大夫,请的是给李尚书长期问诊的赵太医,他对李尚书的体质最了解,尚书大人突然卧病,得当心着。
赵太医给李尚书问平安脉多年,李尚书对赵太医是以世叔相称的,赵太医一见李尚书都烧说不出来话,也就用心诊治了一番。
因为孟大人一旁急着问,赵太医就实话实说,李尚书的病是因为受了凉所致,而且人也有些心思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