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神的审判更正确。”
半响,顾九才缓过神来,胸口一阵发闷。
她问:“为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那些将士会迟迟等不到援军?
楚安缓缓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
“是因为负责支援的将领嫉妒沈家战绩,于是便想借西夏人的刀杀光沈家军,好独揽西征的功劳。”
“因此事民愤滔天,”楚安道,“后来先帝下令斩首了那将领,这个说法算是得到了应证。”
。。。。。。
池家在县城内,顾九和楚安下了山后,让一个衙役领着他们去了池宅,说明来意后,管事的赶忙把两人请至前厅,没一会儿,池禄的正妻吴娘子便从后院赶来。
婢女扶着她坐下后,吴娘子直接道:“之前衙门便来过两回,这次若还是那些问题,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九笑笑:“我们此行不仅仅为了池禄的事情。”
吴娘子略一诧异,狐疑地打量着两人:“那还能为了何事?”
顾九看了眼吴娘子身旁的婢女:“娘子身边那位近来消失不见的婢女,溺死在了梅山村的河中。”
吴娘子脸色白了两分,玉手紧揪着方帕:“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九觉得她这个反应有些奇怪,眉梢微挑:“娘子若问那婢女是什么时候死的,这我们还不太清楚,不过,我们是今日才发现的尸体。”
她又继续道:“所以,我二人才来府上叨扰,问问那婢女是何时失踪的?”
“她不是失踪,”吴娘子咬咬唇,狠声道,“而是被我赶出去的。”
顾九和楚安相视一眼,问道:“为何?”
她稍顿:“可是与池禄有关?”
吴娘子惊讶道:“你们怎么会知道?”
谈起两人,吴娘子眼底隐隐冒火,一巴掌拍在茶案上,像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根本无需顾九和楚安过问。
“要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吴娘子气不顺道,“我怎么会嫁给池禄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顾九讶然道:“吴娘子知道了池禄杀妻取子的事情?”
吴娘子愤愤点头:“他一个死人,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顾九道:“谁告诉你此事的?”
吴娘子柳眉倒竖:“就是那个贱婢!”
池禄死后没两日,有天夜里那婢女伺候她休憩时,忽然跪在地上自扇巴掌,嚎啕大哭起来。这婢女从小便留在她身边,见此,她还以为是这人打碎了什么贵重东西,故而这副模样。
“我本来要扶她起来,谁知她却语出惊人,说我与池禄的婚事是她暗中促成的,”吴娘子恨恨道,“那时我才知道,当初为何我每次外出都能恰好碰到池禄,又为何他熟知我的一切喜好。”
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花、又喜欢看谁的诗词。。。。。。每次相遇,池禄的所言所行总能戳中她的心。那会儿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了此生良缘,没想到竟全是旁人的手段!
顾九不解道:“她为何要这样做?可是收了池禄的钱财?”
“若是这样,我倒还不至于这般生气,”吴娘子讽刺道,“可偏偏她求得不是财,而是爱!自我感动、成全他人的大爱!”
吴娘子咬牙切齿道:“因为池禄是我父亲的幕僚,故而我与他很早前有过一面之缘。那贱婢说,就是当时她对池禄一见钟情,后来她便经常读池禄所写的诗篇文章,被他文辞里的风骨正气吸引,渐渐情根深种。为此,她将自己全部的身家用来贿赂池禄身边的仆役,只为偷偷收集他废纸废衣之类的物件儿。”
说到这,吴娘子满面恶寒:“要不是她的东西已经被我烧了,我真要让你们二人开开眼,连池禄吐的鸡骨头都有,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顾九大概听懂了,顺着她这话往下接了下去:“因为她觉得她自己无法和池禄在一起,所以便暗中撮合你们两人相恋,是以,好近距离与池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