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央央起了个大早,换上了轻便的运动鞋,又扎了利落的丸子头,匆匆赶往战场。
生鲜早市,顾名思义,平时2块钱一斤的蔬菜,此时只卖八毛,还有特价肉类,而且十分新鲜,只是数量有限,需要一定的实力和技巧。
许央央和傅听弦看上了同一根黄瓜。
一人拽头,一人拽尾,场面一度十分胶着。
路过的大爷见战况激烈,拽着一把芹菜,忍不住指导:“非把时间浪费在一根黄瓜上,看见没有?刚运来一筐新鲜的芹菜,年轻人要懂得取舍,一点人生经验都没有。”
路过的大妈一边利索的扒笋叶,扒精光之后放进框里,又开始扒另一根,一边道:“你两挺有缘啊,生辰八字告诉阿姨,阿姨给你们算算合不合适。”
“我跟他不合适,这辈子都不可能合适。”许央央道。
“你快撒手,我告诉你,我今天中午必须吃拍黄瓜,谁拦都不好使。”傅听弦也丝毫不退让,最后许央央体力不支,只好放弃了黄瓜,傅听弦美滋滋的抱着黄瓜结了账,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那之后又在生鲜早市里碰过几次,各有输赢,傅听弦觉得她战斗力挺强,请她吃过一晚小馄饨,两人就冰释前嫌了,最后居然成了一块儿喝酒的狐朋狗友。
“平时抠的恨不得住树上,怎么今天请我吃饭?”许央央踢了傅听弦一脚,没好气的道。
“许哥哪里话,走呗。”傅听弦走过来,那么高,往她旁边一站,光都被他挡没了,他嬉皮笑脸的把烟踩灭,又丢进垃圾桶,率先往店里走。
傅听弦要了啤酒,又要了五斤小龙虾,跟许央央一同坐在店里。
“许哥,我知道你能耐,从你拿那根黄瓜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傅听弦拿起小龙虾,掐断虾尾,拨开外壳,跳出尾筋,沾饱了卤汁,搁在许央央的盘子里,随后又拿起另一只。
“要我帮什么忙?”许央央还不知道他,这么殷勤必定有鬼。
“我最近想买几幅画,那个持有人比较操蛋,不值钱的几幅画狮子大开口不说,还总吊着我,动不动就不卖了。”傅听弦一边说一边剥虾,白胖的虾尾很快在许央央面前堆成一团。
许央央一边吃一边诧异:“你?买画?你一文盲买画干什么?”
“喂,我当年也是认真考虑上北大还是蓝翔的人,你这话过了分了。”
“切,那你是要跟我借钱?”许央央搁下小龙虾,严肃道,“告辞。”
“不不不,我要借也跟西子歌借,跟你借个水花啊?”
“我就搞不懂了,西子歌、司南跟你混同个圈子,你本事也不差,怎么穷成这样?”
“脾气上来了打过客户,口碑不好。”傅听弦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