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回去深思怎么办学了,五位旗主终于放松了精神,吃着水果和月饼,跟长老和弟子位一块儿看中秋联欢晚会去了。到了晚上,老教主和独圣教主居然都携夫婿回来过节了,教主这才头一回看到了他这两名不怎么肖的子孙选的夫婿。别的不提,外表倒都是相当的不错,可见他们魔教多年来以貌取人之风不减,难怪教主的外貌拿出来都让人眼前一亮,怎么看怎么像名门正派的公子哥儿。不过对于教外之人,教主也没什么太多兴趣,他也不是真正的轩辕狗剩,和那两人也没有祖孙父子的亲情,只不过拿他们当客人相待,说不上热诚,却也比这俩人预计的强得多了。往年气象员爷爷在魔教还是被打倒还要踏上一万之脚的对象,刑警队长爹爹也是坏了魔教基业的仇人;今天不仅没人提他们过去的不是,还被教主允许踏上了总坛的地面,一起在处处荒草蚊蝇的废院里赏月看电视。俩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刻就改信基督天主教之类的,让他们保佑教主以后一直这么孝顺。教主都原谅了这两个拐带前教主的罪人,无论长老法王旗主还是左右二使都没法再说什么了。看在教主一家的面子上,教众们也对两人客气了许多,也不明里暗里的下黑手,只当这俩人是空气,自己教里该怎么过怎么过就是了。两位老教主也早知道能有这个待遇,自己顾着自己的爱人,替他们斟酒添菜,边听着教众们踏歌,倒也算其乐融融。这种暗潮涌动的气氛,别人倒没什么不满,教主却是看不下去了。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虽说他也看不上两位老教主找的人,但他找的那标准还比不上他爸和他爷爷呢。这俩中国人在教里都受尽了白眼,他那个美国人是不是以后就只能养在分坛,不许带回来了?岂有此理!教主挑的人再不好,那也只有教主能嫌的,在教里也该身份超然,受人尊重,哪能像现在这样‐‐虽说党生和独圣教主已退了位,但他说不好也有退位的一天,难道他退了位之后,威廉在教里就得受这种埋汰?这种陈规陋习要改,一定要改!教主脸一沉,周身寒气缭绕,起身叫道:&ldo;父亲和祖父成亲后为我魔教延续香烟,又一直在外面照顾我魔教教主,居功甚伟,今天家宴正该坐在主位受子孙孝顺,怎么能在角落中坐着?请两位与本……与我共座吧。&rdo;这话不仅听得教主的父亲和爷爷不知今夕何夕,就连党生教主和独圣教主都有种他是不是脑袋让驴踢过了的感觉。他们魔教一向规矩比人大,就连他们两个前教主如今都不能和教主同桌,这俩一直不受人带见的教主之夫怎么就翻了身了,还受到教主这般尊敬?两人暗自都拿教主和当年独圣教主的作法比了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难道真是他们轩辕家基因突变,生出了个不守教规,只问血缘关系的教主?还是说外国的教育果然自由平等,让他们魔教的教主都知道尊老敬贤了?不管这背后是什么原因,两位前教主对他的决定还是充满了感激的。两位教学法主之夫也就顺水推舟地上了教主的桌,头一次享受到了身为魔教教主夫婿应有的待遇,也头一次享受到了天伦之乐,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频频举着酒杯往里灌。两位老教主看着教主的所为,心里也是又骄傲又感动,纷纷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白活,没白生个儿子。虽然党生教主的儿子不孝,但能得到孙子的孝敬,他心里已是满足;独圣教主这里就更有一种&ldo;我爱人强过你爱人,我儿子强过你儿子&rdo;的特异心理,看向当年抛弃魔教和他这个儿子出走的党生教主时,眼神都柔和了下来。按着教规,过节是要燃起篝火踏歌起舞的,不过自打教里买了电视,他们的跳舞时间都推到了联欢晚会播完之后。大伙儿关了电视,收拾好桌椅果皮,就走踏出殿外,在山顶点起火推,按着教规且歌且舞。虽然教里老龄化严重,少年又读书读傻了,歌舞上差着些,但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不管舞跳得如何,一运起轻功来,都是姿态翩翩犹如月下仙人的。在众仙人之中,有一个格外出色的。那人一身白衣,踏月而来,披风在身后吹得猎猎作响,犹如月里玉兔化身成人,降到了梵净山上。火光跃动之中,照见他高鼻深目,面容英俊之极,衣袂飘飘,摇摇曳曳地从半空之中缓缓飞下,衬着天上月光和地上火光,瑰丽灿烂,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