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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福尔摩斯说：&ldo;信纸正面是用墨水写的，用笔有点颤抖。反面则是用铅笔完成的，他当时身上没带钢笔，不过我肯定你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支软铅笔。显然，他离开花园农场时很急，没来得及写完这封信。对了，你找到那把出了名的左轮手枪了吗?&rdo;

还是科尔曼出来打圆场了，说道：&ldo;没有，只有一块金表和十八先令零钱。&rdo;

可凯恩仍然吼道：&ldo;这不说明他没有把枪扔掉。或许搜查一下周围的草丛就能找到。&rdo;

福尔摩斯讥讽地说：&ldo;督察长，你为什么不去伦敦的泰晤士河里打捞呢?&rdo;

凯恩吃了一惊。&ldo;干吗要去那儿找?&rdo;

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道：&ldo;如果去那儿找不到，在这堤上的草丛里同样也找不到，因为我从来就认为根本就没有枪。他去桑格农舍时没带武器，走时也一样。&rdo;

这位高级警探瞪了福尔摩斯一眼。&ldo;那么斧头、剃刀，还有另一把手枪又是怎么回事?&rdo;

福尔摩斯说：&ldo;这些东西本来就在案发现场。况且，他挥着斧头和剃刀时，并不真的想伤人。至于你所说的另一把手枪，它是从墙上掉下来的，与本案一点关系也没有。&rdo;

尸体被警方的救护车拉走了，送往停尸房。我正琢磨福尔摩斯会不会跟去再作进一步的调查，他已悄悄对我说：&ldo;华生，我们该回花园农场了。库珀已经找到，那的气氛应该不会紧张了。很明显，他是自杀，我们从这个可怜人的尸体上找不出什么线索了。&rdo;

我们慢慢地走回花园农场。原本是打算找家当地客栈的，可哈里。奥斯丁已经向我们发出了邀请，于是我们决定接受这一盛情款待，在农舍住下。

回到农舍，奥斯丁太太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这是我们俩第一次见到她‐‐桑格的孙女。她由于悲伤而显得很憔悴，所以我们的言行都很小心，避免勾起她的伤心事。爱伦。奥斯丁大约三十五六岁，个子矮小，皮肤微黑，高高的颧骨和她祖父很像。她一身黑色装束，由于发生了惨案，家里这两天弄得乱七八糟，没有正餐，谁想吃什么或什么时候吃，都是临时做。我们吃完饭，奥斯丁夫妇也来到了起居室;客厅现在自然没人去用了。

她说道：&ldo;没有了祖父，这里都显得陌生了;你们知道，他是个性格很坚强的人。&rdo;我们表示赞同，并谈及十年前与他交往的经历。她又说：&ldo;他过于轻信别人，

因此许多人都会利用他的信任。赫伯特。库珀就是最后一个悲剧性的例子。你们知道，祖父非常喜爱那个小伙子，不管到哪儿都带着他。由于哈里和我要管这一大家子的事，没时间陪他，所以他就让库珀一直陪在他身边，对那小伙子十分信任。他干的只是为祖父准备准备衣物、读读报纸之类的活儿。&rdo;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该说这话，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继续说道：&ldo;祖父已经八十四岁了，眼睛不太好使，所以看报有困难。&rdo;

福尔摩斯轻声问：&ldo;他还有过别的侍从，是吗?&rdo;

她点点头。&ldo;是的，可他们到头来不是偷东西，就是想占便宜。杰克逊似乎还不错，但谁知道一两年后会怎样?没人能保证!&rdo;哈里。奥斯丁仿佛对妻子的发泄有点不高兴，但很少开口。福尔摩斯和我交换了一下目光，多年的默契使我们不约

而同地认为，再问下去就不妥了。

花园农场有二十间卧房，奥斯丁夫妇很快就替我们安排了两间还算舒适的房间。当我们经过一扇装饰华美的木门时，得知已故桑格勋爵就安卧在房内;当地一位专门给死者化妆的妇女已经为他做好了一切人殓准备。我们带着凝重的神情，蹑手蹑脚从房门前走过，哈里。奥斯丁轻声说：&ldo;爱伦已经给他脸上补过胭脂，还在头发和胡子上抹了点石膏;我肯定他希望这样。待会儿有人来验尸，不过，举行葬礼已经被批准了。&rdo;

四、&ldo;瓦多&rdo;之谜

我很想能告诉读者，十一月举行乔治。桑格勋爵葬礼的那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可是，唉，我却不能这样说。那天大雨倾盆，狂风呼啸，因此福尔摩斯的脾气也很糟;他正患秋季的一种常见病‐‐重感冒，并很有可能发展成支气管炎。他已经病了一两天了，咳嗽声令人揪心。作为医生，我不得不劝他暂时停抽烈性烟，但他自然不肯听我的。他甚至不让我照料他，还总是说：&ldo;别婆婆妈妈的，华生。你简直像个老太婆!&rdo;

可眼看他就要决定和送葬队伍一起去乔治勋爵的墓地马加特，我不得不态度强硬一些。&ldo;福尔摩斯，如果你执意要在这样的天气外出，得了肺炎，我可不管。我觉得我一个人代表就可以了，你还是在这儿静静地待一天，恢复恢复。我肯定奥斯丁夫妇也会感激你留下的，因为大多数仆人都将去马加特，没人看家了。&rdo;

令我大感惊讶的是，福尔摩斯居然立即就采纳了我的建议，愿意几乎是独自一人留在花园农场。不过，他还是执意披上披肩站到过道上，在桑格华贵的石棺抬上灵车时低头默哀。众多的当地人都赶来观看送葬队伍从农舍出发，去马加特的干线车站。花环和鲜花不仅盖满了石棺，还放到了第二辆马车上。这些都是福塞特、平德、叶尔丁、吉耐特、贝克以及其它十几个马戏家族和分支送的。那些大花圈均来自马戏艺人协会和一些别的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