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案子正好是我办的,昨天我进屋前就在想!妈的,又是这个旅馆这间屋,这屋子是不是也太他妈邪性了。那个老头原籍就是我们县,但是现在住在外省,老伴死好些年了。这次回老家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莫名其妙就死这了‐‐不过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吧。&rdo;那警察说。
&ldo;他有儿女吗?&rdo;我仿佛感觉之前一直阴霾着的天,好像突然间透出了点阳光。&ldo;有一个女儿,但据我当时的调查,已经十多年没和他联系了。我们也怎么找都找不到,现在还找着呢!那殡仪馆停尸费这么贵,总得有人来买单啊。&rdo;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心里&ldo;啪啦&rdo;一声,就像是一把老打不开的旧锁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钥匙‐‐一下子给打开了。如果这事情我猜测得没错,那这些个线索就能很自然的串成一条线了,&ldo;狗日的!终于给我逮着了!&rdo;想着我居然禁不住兴奋的小声骂了出来。
&ldo;唉!你莫名其妙的骂什么啊?&rdo;众人见我突然自言自语的骂出一句话,感觉很是奇怪,若水则干脆开门见山的问我。我一愣,这才想起一直没把昨天早上在那早点摊收集到的线索告诉他们,于是连忙捡重点的讲了。
几个警察一听原来这事里边还有这么一茬!连眼睛都直了,若水的堂哥连忙吩咐手下去调查那套房产的过户记录。要说这关键时刻,警察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现在还没到正式上班的点,但是不出20分钟,房产过户记录的查询结果就出来了,那间房在变成旅馆之前,曾经的主人‐‐果然就是猝死在房间里的那个老头。
到了事情发展现在这个地步,不管&ldo;堂哥&rdo;这个唯物论者想不相信,在其他人看来,这个事情已经彻头彻脑的变成了一个灵异事件,房间的水泥地里活埋了一具尸体,而房间以前的主人又千里迢迢的回到家乡,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老宅,若说这些事情不诡异,恐怕没人会同意。
不过现在还要验证一个事情,既然那老头是房主,那现在水泥墩里埋着的那位究竟是不是他失踪多年的女儿呢?
其实这个事情倒也好办!拜现代科技所赐,只要等到水泥墩被拆开,取出里边的尸体,再提取样本对比那老头的dna,就什么都清楚了‐‐虽然还弄不明白杀人凶手是谁,以及他杀人的动机,但要搞清楚这相隔10多年的两具尸体间有没有关系,却是并不困难。
所以现在最大的难题还是导致十多年前那场命案杀人的动机,以及杀人的凶手是谁‐‐然后才能确定这两起诡异的命案到底有什么联系。不过这已经不属于我的能力范围内了;严格的说,在这起案子里,我只是充当着一个尸体发现者的角色。在法律意义上来讲,让我了解到了这么多详尽的案情,已经属于公安机关的渎职了。
不过好在&ldo;咱上边有人&rdo;‐‐有若水堂哥的这层关系罩着,再加上这小县城天高皇帝远的,我又的确在侦破案情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于是县刑警大队就对我这个&ldo;临时编外警察&rdo;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等到市里来的专家组一到,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该避嫌的毕竟还是要避嫌的。于是等专家组刚到,我和若水就被撵回了招待所的房间里,无聊的看着电视嗑瓜子。听若水说,市里派出的队伍主要还是以痕迹学和法医学的专家为主,也就是说主要的作用是辅助,具体的侦破还是要靠县刑警大队本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若水都急得心里跟猫抓似的;我是因为对鉴定的结果很是关注,而若水则更关注取证和鉴定的过程‐‐毕竟她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不过只是学员的她并没有资格私自进入这种重大案件的取证现场。好不容易等到下午4点来钟,我们一直关注着的房门终于被敲响,于是她赶紧冲过去把门打开‐‐进来的正是她的堂哥。
&ldo;堂哥&rdo;进门后也没客气,直接就把手上的几张资料塞给了我们,叮嘱道:&ldo;赶快看!这是刚出炉的初步取证化验结果,仅此一份,我一会得还回去。&rdo;听她这么一说,我们赶紧拿着那几页资料,仔细的翻看起来。
那资料虽然说只是初步的,但具体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了。从照片上看,专家们是采取先根据ct扫描图像大致切去多余水泥,再仔细挖凿的方式取出这具女尸的,似乎中间还用了一些什么药水,这个当然我就不太清楚了;就和我们在ct上看到的一样,她用一种似乎在抵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与水泥融为了一体,尸体的腐败程度已经相当高‐‐这还是因为被埋在水泥里密封比较好的缘故,所以还能看出人形来;若是一具尸体在空气下完全暴露十多年,估计只能看到森森白骨了。不过因为水泥本身有一定腐蚀性,所以她的衣服和皮肤,已经基本被腐蚀掉了,我们能看到的,只有一些组织,和一些未被安全腐蚀的红色衣物碎片‐‐想到在这样一堆烂肉上睡了一晚,这些高精度的照片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在厕所吐了好一阵子我才回来强大精神开起了下面的报告。
根据专家报告里的描述,被害者是一名女性,死亡时间至少是在10年前,被害者大致24岁作用,凶手首先是用钝器击中了被害者的额头,造成了头骨的挫伤‐‐但却不致命。然后凶手在其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对其进行了虐待‐‐因为他的其他骨头上也有一些轻微的挫伤,最后凶手将其丢进了事先预留好的大坑里,再在坑里直接填充进了混合好的水泥。被害者估计是在填充进水泥的时候苏醒过来,虽然进行了挣扎,但由于伤势较重,水泥的的重量也很大,所以挣扎失败,最终在水泥池子里窒息而亡‐‐这从她鼻腔和呼吸道里残存了许多水泥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