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辆面包把我们扔下的地方是在县城西边郊外的的一个水库旁‐‐那是一个供给全县饮用水的水库。提到那个水库,我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还在父亲的带领下去那水库里去游过冬泳,结果就在那年的大年三十的凌晨,一辆装了二十多个赶回家过年乘客的长途大巴,一头扎进了水库里……无一生还,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是大年三十出的事儿,所以我还有些印象‐‐只是不知道我看到的那辆鬼车,是不是就是这一辆呢?
言归正传,告别车主后,按照我的计划,我们回到县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应该先去找若水拿回我那些遗落在宾馆里的行李,然后赶紧返回省城去找那个叫麻姑的婆娘。可当我习惯性的准备掏手机出来给若水打电话的时候,这一掏,我却掏了个空,随即才反应过来‐‐手机在我进派出所时就被那个胖警察给没收了,出拘留所时,也没人还给我‐‐我那手机不值钱,不过就是一部已经被磨得划痕四溢的iphone‐‐不过不是4代,而是一个在二手贩子那里低价购入的2代。手机丢了不可惜,倒是现在无法查到里边存那些电话号码,却是让我非常的懊恼。
就像现在一样,当我想要联系若水时,才发现自己一不知道她的住址,二却是连她的手机号码都查不到了。
幸好,我曾在若水她堂哥的刑警队去过,所以我虽然觉得有点唐突,但现在却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她的堂哥做联络人了。我把现在的情况如实说出后,书呆子也没有什么异议‐‐或者说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一直在埋头思考着什么,所以只是&ldo;哦&rdo;&ldo;哦&rdo;的应了几声,我也没客气,就权当他是默认了。
不过现在才早上不到七点,想来刑警队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我正准备想点什么办法去消化一下这难得的空闲时光‐‐哪怕是找个躺椅让我能够眯一小会都好,折腾了一夜,现在正是困意上来,最难熬的时间,我觉得自己人都轻飘飘的。
要不先去吃个早饭?昨晚老大把我们请到滨江楼里,可是却一道菜也没上就把我们给撵了出来,现在等我回想起来,才发现的肚子都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我正准备去找早点摊,就听得一直沉默了许久的书呆子突然发话了……
&ldo;唉!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rdo;
书呆子突然的这句话把我说得愣头愣脑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到底自己忘记什么了,只得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ldo;……你说能让我看看那个被埋在水泥里的香包的?怎么?想翻脸不认账啊?&rdo;书呆子忍不住提醒道!
我一拍脑门!心里暗骂一声:&ldo;草!我居然把这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说从我离开家到现在,我本来就是奔着那香包去的,可是这一路一会闹鬼一会闹杀人的,一刻都不得消停,竟然让我连自己的本来目的都有点模糊了‐‐书呆子这一提醒我才回忆起来,当初我留在县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等他来看那个水泥里女尸身上的香包。
不过也好,不管我是要去找若水还是书呆子要看那香包,都必须得先经过她的堂哥;于是我强打起精神,也不准备休息了,就准备和书呆子一起立即赶往刑警队。
因为那个铝制的钱箱子拿在手里的确是太招摇,我让书呆子找个地方先存放一下,等回头办完事儿再来取。这个提议书呆子倒是没反对,不过我的本意是存在银行里,可书呆子却说什么都不肯,硬什么说现在银行比黑社会还黑,他相信谁都不会相信银行‐‐我久劝不下只得作罢,想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书呆子从箱子里取出一万块钱来,然后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个大号拉杆箱,把钱箱子装了进去‐‐接着找了一家看起来还过得去的招待所,找我要身份证开了个房间(这家伙硬说自己身份证早丢了),预付了十天的房钱后,把拉杆箱往房间一丢,锁门、走人一气呵成……我觉得这样不太安全,可他却硬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一个随意摆放在旅馆房间里的拉杆箱里居然藏有几十万巨款呢?我虽仍心存疑虑,但接钱的不是我,我也不准备去管这笔钱,想来想去还是由了他。
办完事打了个车来到刑警大队门口,已经是上午九点来钟。我给门岗的警察说我们来找萧队长,门岗也没多问,见我们没带啥东西查了查我们的证件就让我们进去了‐‐可我却明显的发现他在听到我们说要找的人时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这变化虽然是一闪而过却刚好被我看了个正着。一路向若水堂哥的办公室走去,我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暗想莫不是&ldo;堂哥&rdo;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到了办公室门口,我俩敲门进去,却发现他&ldo;堂哥&rdo;的办公桌前空空如也,一问邻座的警察才知道他已经请假两天了。我心说请假没什么,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办‐‐无外乎我另想办法上门去找罢了,正准备告辞离开,就听得书呆子突然问了一句:&ldo;那萧队长什么时候回来呢?&rdo;
却不想接待我们的警察脱口就是一句:&ldo;那估计得看他妹妹什么时候能好些了……&rdo;
&ldo;他妹妹?怎么回事?若水怎么了?&rdo;我听到这句话时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追问道‐‐我虽然不知道若水的堂哥到底有几个妹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说的必是若水无疑。此时那个警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不肯再多说,只是让我自己去一看便知;随即他在内部通讯录上抄了&ldo;堂哥&rdo;的地址和电话给我,之后再任由我怎么问,就再也不肯透露半点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