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不担心。”衣熠摇了摇头:“我进相府已有月余,始终未曾送出一封信给家里,若家里再不来信件,倒叫人起疑。而且,这封信里说的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我,也要思虑一二,更何况不熟悉我们的其他人呢?”
玉瑶长舒口气,拍了拍胸脯,后怕道:“还好还好。”
衣熠被玉瑶的举动逗笑了,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小脑门,笑道:“你呀,该聪明时犯糊涂,该糊涂时却又聪明起来,该让我说你什么好。”
“婢子就是这么愚笨,姑娘不嫌弃就好。”玉瑶讨趣,又给衣熠夹了一筷子腊肉,“只是姑娘,若是家里有要事,您又没看懂,那该怎么办?”
“你对你家姑娘也太没信心了吧?”衣熠佯装生气:“就凭我这本事,还有什么密秘可以瞒过我的?”
“好好好,我家姑娘最厉害了!您现在呀,就饱饱的吃一顿饭,然后再去破解那个很简单的密信好吧?”玉瑶憋着笑打趣衣熠,两人高高兴兴的吃过了这顿饭,又各忙各的去了。
衣熠窝在贵妃塌上,拿着信,又重新阅读了一遍,这次,她终于发现了一些特别之处。
第一,迎春花。青枢平时虽然会采些花儿回来插瓶,但那都是因为自己喜欢屋子里有些鲜活的色彩,她也都是用心去收集的,可不像信中所说,买菜的时候从路边带些回来。
第二,友人登门。虽然迟尉在书院结交不少友人,可他却从不曾让那些人登门过的,所以这“友人”,应该不会是指书院中的那些人。
第三,春日游。与迟尉同行的春日游,那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况且还是在大黎时的事。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为何呢?
最后,迟尉又语气隐晦的让自己想办法出府一趟,这定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了!
衣熠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出府一趟。可自己才刚被相爷启用,此时也正是被相爷观察之时,贸然请假出府,很有可能会让肖相起了疑心,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会化为泡影,得不偿失。
可家里的信件里,又摆明了有他们无法处理的事情,如此不管不顾,很有可能会错失什么。
正在衣熠犯愁之时,玉瑶挎着篮子从衣熠的窗扇路过,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却让衣熠眼前一亮。
等到了夜晚,玉瑶忙完了里里外外的事,去给衣熠铺被褥时,衣熠才把她的想法说给玉瑶听。
“什么?姑娘您要我回去?”
果不其然,玉瑶被衣熠的话吓到了。
“对。”衣熠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迟小将送来的信里,有很多可疑之处,我实在不放心,你就回去替我看看,小院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可是,婢子粗笨,怎么能担当的起这么重要的任务?”玉瑶咬着下嘴唇,惴惴不安。
“你只需回去,小院儿里有什么不对的,回来告诉我即可,若是没什么太大的异常,到时迟小将自会找机会跟你说明白。”衣熠安抚玉瑶的心:“就是让你去传个话而已。”
“传话?”玉瑶被衣熠说动,也逐渐放松下来:“姑娘放心,只要有机会回去,婢子定会好好看,好好听的。只是,婢子该怎么出去呢?”
玉瑶的问题也让衣熠困扰了,她这小宅院看起来偏僻宁静,周遭也没什么人,但从吴管事的态度来看,恐怕她的小宅院已经是个“香饽饽”了,暗中窥伺的人可不少,若没个正经的理由,想必玉瑶也不会轻易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