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落帆:“……”那你不早说!
殷辞月见小未婚妻手忙脚乱,垂眸跟上,下次小骗子要说谎至少要先控制住颤抖的眼睫。
等宴落帆到了那毛都没长的灵兽身上,硌得哪儿都疼,一路上心惊胆战唯恐殷辞月是憋着坏,想在半空中将他扔下灵兽。这灵兽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和狮鹫比起控制速度的能力可谓云泥之别,老是玩急刹车那一套搞得人措手不及。
在数不清第几次荡到殷辞月怀中,宴落帆羞耻到耳根都要烧起来,绷着小脸任性:“你这灵兽怎么连点毛都不长,以后不要骑它了。”
让人心生厌恶要从细节做起,比如多用命令语气来讲祈使句。
殷辞月手指都没挪动一下:“快到了。”
自然,旁人愿不愿听那是另外一回事。
没一会儿全身硬邦邦的灵兽呼扇着两片干巴巴的翅膀落地,气势十足激起满地灰尘,搞得宴落帆连打好几个喷嚏,免不了去怀疑这灵兽是不是听到他路上的抱怨于是趁机报复。
许是主角光环的陪同,哪怕他们已经误了时辰到悟阁,却没见到安长老的身影,直到两人顺利落座安长老才气喘吁吁地迈进大门,一开口便是抱怨:“我就不懂掌门为何偏要执着于什么早已隐世的门派,每次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便安排人去寻,无功而返多少次了?”
埋怨完早课还是得继续讲,安长老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老头,凶起来比街角屠夫还可怕,此刻吹胡子瞪眼:“你们这些个年轻气盛的嫩苗子,别想在你们朝瑜师兄离开门派时趁机生事!”
他在这时朝殷辞月所在的方向望了眼,“这几日殷辞月会代为掌令。”
宴落帆莫名感觉堂兄离开这事就是殷辞月撺掇出来的,可一时也拿不出证据,只好垂眼继续盯着满书简的鬼画符神游天外。
他一直认为安长老不应执迷于炼丹,这完全没发挥其真正天赋,明明研究催眠咒术更合适。他相信安长老在催眠这方面的拥有不亚于殷辞月在修炼上的天赋。
正当宴落帆因想象中安长老如美人鱼唱歌的画面而失笑时,气如虹中的怒吼传来:“宴落帆,什么时候了还不认真听道?”
宴落帆默默低头,乖巧站起。
他知道大家对他的印象已经从高不可攀的第一美人,转变成草包美人了,不知多少师兄碰见他从一开始的试图送东西改为讲道法,可这完全是无法挽回的事。
“你没想过月末论道过不了受罚会怎么样?”
宴落帆蓦然抬头,一脸茫然,他刚才似乎听见了类似于月考的恐怖东西。
“我看等到思过崖抄过《悟道》百遍你才会知道后悔。”安长老抱着拳,“坐下吧。”
宴落帆坐下,如游魂般飘忽。
没人提过这一茬,包括剧情。
他左右看了两眼见旁人同样一脸震惊,心理平衡些,原来大家都是忽闻噩耗。
不过没人主动询问,要知道安长老可不会是会平和解释的人,他只是进行好一通训斥后悻悻离去。
众人的震惊被推迟到早课结束,以往都是跟在长老屁股后前后脚离开,现如今全都待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确定安长老骑着鬓狼离去,顿时炸锅:
“刚才说什么月末论道?”
“还说论道失败的要去思过崖,听说那里冻死个人!”
……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连悟阁中多了个人都没发觉,直到这多余的人出声:“思过崖啊,我刚从那儿回来,寒风刺骨确实不差,跟拿着针扎骨头缝一样。”
宴落帆发现这人是宋青望,殷辞月前两天在演武台刚收的小弟,一时无言。
宴预想到无法通过落帆:是我的错,没让你看清我难看的脸色。
宋青望还在佯装发抖,添油加醋道:“不是师兄骗你们,就月末考核无法通过的新入弟子,也没多少灵气御寒,冻成冰柱的都大有人在。”
不少弟子都露了怯,难免担忧起自己的未来。
就是这个时候宋青望没憋住,笑得前仰后合,抹了两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又拍拍殷辞月的桌案:“快看你未来媳妇儿的脸色,笑死我了,不会真相信了吧?”
宴落帆:“……”演武台那天殷辞月怎么没直接给你打死?
殷辞月蹙眉,瞥了一眼宋青书,声线冷冰:“别逗她。”
宋青望转眼站直,端正态度。
这年头想交个经历差不多的朋友容易吗?尤其这人还是醋缸子。“好吧,长老们不会任由你们冻成冰柱的,会给一块暖玉确保你心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