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落帆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觉得自己仿佛马上就要触碰到某个真相,忍不住蹙眉,“你知道她为何要去采什么九叶花吗?”
玉清刚张开嘴——
“偷偷摸摸说什么呢?怎么不让我也听听!”范玉黎闯入,直接将门给踢开,毫不因自己的蛮横霸道感到羞耻。
老鸨在后面慌里慌张地跟上来,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她没能将人给拦住,这下玉清又要大发脾气了,“范小姐你这么做实在不合适,我们家玉清是不愿意和你讲话的。”
“我过来找她聊聊天有什么不行?”
范玉黎说完这句话后,将终于房里的人看清,一时间欲言又止:“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很明显是对着宴落帆说的,所以他还特意摸了摸自己并未着急取下的面纱,果然电视剧里演的都是骗人的,这个不是轻巧的就被认出来了吗?一个两个的。
宴落帆想着理由,“我……”
“落落愿意来就来,反正这里就是不欢迎你,你立刻给我滚出去!”玉清对自己的竞争对手向来不客气,也懒得装什么清冷如月,一拍桌子站起身。
范玉黎她不愿意在比自己好看的人面前表现出蛮横霸道,因为那会让自己气度落入下乘,所以现在她被玉清指着鼻子骂也没有大发雷霆,“你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加我一个第三又有什么关系?”
“歪理。”玉清特意把长痘的那半张脸偏到一边不让人看,之前也没听范玉黎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是第三。
范玉黎大概从被生下来那刻起,就不知道被人嫌弃是个什么滋味,现在更是毫无自觉地拖了个木凳坐到二人中间,一上来就是告状:“你可不知道,我昨日好心好意告诉她眉毛中有颗痘,她居然直接开口骂我,真是不讲理!”
玉清第一次见到这种给人当面泼脏水的,当场反驳:“你在我客人面前说这话,分明是想故意丢我的脸,是嘲笑!”
“才不是,你小人之心!”
“就是。”
……
宴落帆被这小学鸡吵架的局面搞得头疼,只能问范玉黎:“所以你这次过来是做什么的?”
范玉黎重新坐好,委屈巴巴地回答:“我太无聊了嘛,你们临谷峪那么难进。”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眼前一亮,面前这不就是个临谷峪的大红人?虽然是情敌,不过算个好人说不准会愿意帮忙,“你带我进临谷峪好不好,这样我就不找玉清的麻烦了。”
原来她知道这是在找麻烦,宴落帆有些无奈,终是在软磨硬泡下松了口:“这个要问过我师父才行。”
若是可以他也非常希望范玉黎能把顾恭如这个规划外的角色带走,只是在用传音灵佩练习星希尊者时他忍不住多问一句,“当时他回去弄秘境时你就没多劝两句?”
范玉黎提起这事就气恼,当时顾师兄能回门派她自然很高兴,可是,“段蓉语一直缠着师兄,我没办法搭话。”
宴落帆一愣,正想继续追问,星希尊者那边来了回音:
“怎么了落落,找师父有什么事?”
宴落帆简单概括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星希尊者略加沉吟,“虽是安溪门的弟子,可既是落落信得过的人,带就带来吧,只是临谷峪最近有些乱你是知道的,多注意些。”
宴落帆应下,然后就此切断传音灵佩的联系,对满脸期待的范玉黎点点头,“师父同意你进到临谷峪。”
范玉黎“嘻嘻”一声,露出个看似讨好的笑,“你真是个好人。”
宴落帆懒得否认这话,只是这态度实在变化太大,范玉黎之前不是没夸过他,但那言语里总是带着点敌对的尖锐,于是他问道:“在你眼里我应该还是你的对手吧?”
谁知范玉黎却是摇摇头,连同乌发上的步摇随之轻晃,声音清脆道:“现在可算不上。”
“为何?”宴落帆没觉得现在两人立场有什么变化。
范玉黎神秘兮兮且毫无意义地将声音压低,面带羞赧,“你不是已经和你未婚夫定终生了吗?这样顾师兄就算‘贼心不死’也毫无办法,而且他之前回安溪门时,都已经同意下来和段蓉语结契了,应该也是对你没那么执着了,对吧?”
听到第一句话时就能感受到尴尬了,宴落帆也是知道传言会传得很快,但没想到有人真会当面提,这可就没法装听不见了。
他先往后靠了一点,将二人距离拉开,却没办法做出让眼前人满意的答复,因为想起昨日在悟阁顾恭如显然不正常的反应,只好将话题岔开:“他同意和段蓉语结契,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