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难过,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希言突然说。
他把头侧向一边,看着窗外的灯景,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我曾经经历过一次,也许在我忘记的那段记忆里,我真的和他来过这个地方。
我不想再追究往事究竟为何,问:“我们怎么付钱?”
希言朝窗户抬起手臂,一只十方鸟突然悄无声息飞进来听在他手上,他摸摸十方鸟的头,小鸟乖巧地摆摆头,几片羽毛落在希言手上,变成了碎银。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
“别多想,”希言朝我挑挑眉说,“这是我为天庭卖命的血汗钱。”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刚刚不是想阻止你吗,你非要拿玉珠去抵。”
“……”
回去的时候,我打算让客栈老板再增一个房间,老板扒拉一下算盘,满脸堆笑说:“不好意思,客官,没房了。”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希言,虽然话唠鬼和他共处一室时比较平静,但估计以希言现在这种恨不得时时刻刻朝我说情话的势头,我肯定抵不住。
老板又多问一句:“这位小客官是谁,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他是我哥哥,没什么不方便的。”希言笑着回答,任人看了都会觉得“这个小少爷真可爱”那种笑。
曜言看着我俩肩并肩回来的时候,在我说出“你们待在这儿我出去”这句话之前,就跳窗而逃,我收回试图拦住他的手,咳了一声。
我指了指床,又示意他过去,然后转身想走,希言叫住了我:“哥哥你要走吗?你的灵力盖不住我的气息太久,万一天庭的人又来了怎么办?”
“我再给你输送一点。”
“不行,哥哥的灵力特别强,再输送一次我肯定受不了。”
“那我坐桌边行吗?”
“太远了,你的灵力又盖不住我。”
“那你说怎么办?”
“和我一起睡。”
“……”
他还是规规矩矩离我三寸,刚好是我不用催动灵力便可以灵力覆盖他的距离。我一直睡不着,估计希言也没有,我感到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一直飘到脖子,我扭过头去,便对上了他的眼神。
我早就发现他对我的感情。
从前倒也不是没有对我心怀热烈之人,或因为权力,或因为野心,或因为欲望,而未等我遇到因爱我而陪伴我的人,我早在那场天罚中失去了肉身、失去了权力,与此同时也失去了野心。
无论何时看向希言的眼睛,我都可以从里面看见一场大火,那些火花却被他管控得恰大好处,不会伤我,却足以给我温暖。虽然我的理智让我多考虑他的来历,他的目的,但有时候感情也会轻而易举地吞噬我,特别是当我想要被它吞噬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他问。
“想带你去一趟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