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准备坐以待毙,连律师都不见?”舍严一语中的。
“有什么好见的,输赢也就这么回事。”施索见舍严眼神瞟来,抱臂道,“伤不到敌还自损八百,我知道,可我高兴!”
“嗯,你向来这样。”舍严并不奇怪,他回头又给施索倒了一杯水。
施索已经不能凭自己对舍严的了解来猜测他的语气,她接过杯子问:“你这是讽刺我?”
“没有。”舍严认真道。
看他也没这胆,施索润了润喉咙,喝完小半杯水,她道:“就这么回事,我都说完了。”
“还有。”
“嗯?”
舍严指了下床上的笔记本电脑:“为什么把他们截图?”图片上是刚才交通事故中的那对中年男女。
“哦,记住他们的脸,下次再碰到他们讹人,我能先下手为强。”
舍严摇头:“我能看出你什么时候是在胡说八道。”
施索鼓掌,一只手没空,她只能手敲玻璃杯:“好棒,恭喜你猜中了!”
舍严克制住搓她头的冲动。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施索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我这个月新搬到个地方。”她说。
黎州市寸土寸金,她上月房租到期,手头实在紧张,租房子没法用花呗,她浑身上下那点现金加起来只够承担一个六十平米的老破小,还得是一楼那种最便宜的。
结果住进老破小的当晚,她就在卧室里看到窗外徘徊的人影。
当时月黑风高,路灯昏暗的像不存在,那影子像鬼魂一样突然出现,她吓得惊呼,这瞬间乌云散去,月亮比路灯管用,一下子照清人影——
“是曹荣,”施索到现在仍心有余悸,“跟个鬼似的,就这么站在我窗户外面,我那才搬家第一天!”
曹荣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当初采访时,透过邻里间的支支吾吾,施索就能推测出个大概的渣男形象,如今更是亲眼领教到数次。
三更半夜乍然见到这人,施索理所当然感到害怕,过了两天她休息,在老破小附近又一次看见他,看着对方阴鸷的眼神,大白天她感到一股凉意。
她想过报警,第一次晚上,人很快没影了,第二次是在家附近,大马路上人来人往,他也一句话都没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