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从包包侧面口袋抽出一只黑色口罩,往脸上一遮,全副武装。
舍严皱眉,打量她一眼,过了会,开口:“你先吃点。”然后发车。
开出没多远,车子靠边,停在一家药店门口,这是舍严第二次光顾这里,上回是给施索买云南白药,喷她的大脑门。
这回他买了感冒药和温度计,回到车里,他递给施索:“先量体温,发烧就去医院。”
施索倒没拒绝,身体是自己的。她把温度计含嘴里。过了会,拿出温度计一看。
舍严看了眼后视镜,问:“几度?”
“三十七。”没发烧。
接下来的行程,施索理所当然没跟舍严聊天,她吃完早饭,把口罩戴上,一路沉默到达电视台,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这把嗓子采访也费力,声音出来困难,时不时还咳嗽一下,舍严让新闻当事人稍等,他一手拎着摄像机,一手握住施索手臂,带着她走回采访车。
司机在车里抽烟,舍严把施索押进后座,说:“你休息,采访我来做。”
“你行?”施索哑声问。
舍严点头,把车窗全打开散烟味,再把《九点新闻》的红色制服外套脱了,搁施索腿上。
秋天温度其实最宜人,这里不是海边,又没风,即使车窗全开着,施索也不冷。
腿上暖融融的,她把外套抖开,在腿上披好,又抹了几下,把外套褶子抚平,然后趴车门上往外面瞧。
采访地点选在路边绿化带附近,舍严架起支架,拿起话筒面对当事人。
外套给她了,舍严穿的是她替他挑选的衣服,这几天他没碰过旧衣。
采访顺利结束,一整个白天,她跟舍严讲的话十根手指能数过来。
施索今晚轮到值晚班,天黑后她把感冒药吃了,过了十点,她擤完鼻涕一头扑向办公室那张棕色真皮沙发,有段日子没睡,质感依旧熟悉。
她身上已经盖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舍严走过去,又帮她加盖一件。
办公室里连他们一起只剩四人,各做各的没人聊天。零点能下班,还差十五分钟,舍严拿着施索的玻璃杯,进茶水间接了一杯水让它温着。
同事伸了个懒腰说:“今晚不错,电话一次都没响过。”
话落,座机骤响,沙发上的施索一下子弹起,喉咙又痒又干,猛咳不止。
舍严把温水拿给她,施索又用力清了清嗓子,将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穿上外套,她和舍严出发。
突发新闻,五名青年在山林里迷路,发出求救信号后外界再也联系不上他们,救援队已在半小时前展开工作,施索和舍严飞速赶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