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严看了她一眼,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小包纸巾,施索伸手,以为他会把整包给她,结果只见舍严撕开封口,抽出一片递了过来。
施索边接过这一片,边去拿他另一只手上的整包纸巾,拿了个空,舍严手腕一翻,把纸巾放回了包里。
施索擦着鼻子说:“你整包给我。”
“你要再跟我拿。”舍严道。
何必这么折腾,施索说:“我一会儿就要用。”
“一会再给你。”
施索莫名其妙,但她仍不太想说话,就没再坚持,默默把手里这张用完了。
又几首歌后,她再次开口:“纸巾。”
舍严重新拿出纸巾,照旧只抽出一片,递给她问:“鼻塞吗?”
施索点头。
“昨天没买吸|入剂?”
施索昨天起鼻塞严重,本来打算去买曼秀雷敦的那款复方薄荷脑鼻用吸入剂,结果忙忘了。
她摇了下头。
舍严道:“待会去药店。”
“嗯。”
施索又看回舞台,不知道唱到第几首歌了,等到她第三回准备向舍严要纸巾的时候,她顿了顿,恍惚意识到,她对他的不理不睬,就这么被一包纸巾打破了。
周日刚感冒的时候,她还想这场感冒来得真及时,她可以戴口罩坐后座。
没想到她现在会被反噬,边上这人随便拔一根狗尾巴草,无奈钻出壳的蜗牛就晕头转向被牵着走了。
施索停稳,不再瞎转,最后十几分钟,她目光投向舞台,努力忽视鼻子。
九点,演唱会结束,众人离场,施索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出来,她洗手照镜子。
鼻涕擤多了,鼻子连接人中的位置有些红,还有点蜕皮,她接水擦了擦鼻头,再看向镜子。
嘴唇沾到了水珠,湿润的地方唇色变艳,她抬手抹了下,嘴唇被手挤压。
她想起舍严咬下的那一口,口罩偏薄,那一口停留半天,她没法避闪被他人唇齿咬住的感觉。
好像还停留在唇上,她慢慢地又擦了一下。
施索从墙上抽了张纸巾,低下头,慢吞吞擦手。
读书的时候她最爱做选择题,不需要冗长的文字解说或繁复的演算过程,不会就蒙,会就快刀斩乱麻。
但工作后,最难做的也就是选择题,因为要承受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所以一旦行差踏错,回头路会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