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
舍严以为以她和冯佳宝的关系,她一定会做伴娘。
施索解释:“我已经做了六回伴娘了,伴娘做太多了会嫁不出去。”
“不会。”舍严说。
施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在看指针,慢半拍听清舍严说的“不会”两个字,她不知道这个“不会”,是指伴娘做多了不会嫁不出去,还是说她不会嫁不出去。
后者还可剖开,分出两层含义,第一层是普通安抚,第二层是……
施索拉上大脑闸门,做人还是不要太复杂了。
她故作自然地转移话题:“以前我奶奶每次带我进药店,都会让我称体重,知道是为什么吗?”
舍严配合着问:“为什么?”
“因为‘保重’,每次进药店都称一下|体重,寓意比较好。”施索道,“所以你也来称一下。”
说着,她就要让开,舍严却已经一脚踩了上去,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体重秤宽大,舍严虽然高,但并不壮,施索骨架也偏小,两人站一起刚刚好,但毕竟是两个成年人,他动作又突然,彼此脚下都有点不稳,他另一只拿着包的手,顺手扶在了施索腰后。
重量骤增,体重秤指针疯狂摆动,心脏也一直是,和她面对面,舍严看着她双眼。
施索后脖子不可控地发烫,她背后就是柜台,柜台后头还站着店员。
被人一手牵,一手搂腰,再来个节拍,可以跳舞了。施索懊恼自己缺乏恋爱经验,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这样被人碰过腰。明明秋装挺厚,还是能感觉到他手嵌在她腰上的力道。
当年那个不靠谱的、她一直不承认是初恋的初恋,也没让她这样紧张过。
她剩一只手自由,抬起推了下舍严胸口,一顿——
看来紧张的不止是她。
“好了。”施索强自镇定地小声说。
“嗯,”舍严下地,一只手仍牵着她,“走吧。”
店门自动打开,又自动阖上。
演唱会之前,这一片车子扎堆,现在这里只剩零星几部车。
走到停车的地方,舍严才松手走到驾驶座门边,他没马上拉开车门进去。
施索这六天习惯了坐后面,下意识地又走到了后排,伸手拉了下车门,没拉开,她望向对面,顿了两秒,折返副驾,车子这才嘀嗒一声解锁了。
施索坐进车里,打开了一点车窗,然后拆开吸入剂。车子开得慢,夜风轻柔,吹了一会,鼻子也舒服多了。
回到公寓,底楼漆黑一片。玄关顶上本来有个自动感应的小筒灯,人站在玄关处,灯就会亮起来,这会儿灯却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