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桥说到结尾处:“我以为这件事会被埋在沙子里,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但其实风一吹,沙坑全都露出来了。我不知道舍严有没有告诉你——”
“没有。”施索道,“他没跟我说过。”
梁桥愣了下:“是么。”他又说,“但能亲口告诉你我的这段过去,我很高兴。”
“你认为倾诉是一种赎罪吗?”施索问。
梁桥又愣了下,接着一笑:“你总是让我……惊讶。”他摇摇头,“不是什么赎罪,我只是想说,我现在也正在遭受反噬。”
施索叹气,想了想说:“我没法安慰你什么,但公道地说,那位王小姐的自杀,不能把责任全归咎在你身上,你身在当中,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这不能算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
“……谢谢。”梁桥道。
“你保重。”
梁桥点头,顿了下,又叫住她:“施索。”
施索刚转身,停下回头。
“你跟舍严……是不是有同事以外的关系?”
施索抿唇没答。
梁桥观察她的神情,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道:“我对他不怎么了解,但我觉得他的攻击性很重。”
施索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舍严有攻击性,而且攻击性很重,她说:“他没攻击性。”
“我不是在说他坏话。”梁桥解释,“男人有一定的攻击性是好事,相对强势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有时候攻击性太重也会有反效果。”
施索重申:“他没攻击性。”
“……”梁桥没再说下去。
频道大楼的电梯轿厢前段时间被钉上了一层木板,楼顶两层重新装修,这里没货梯,就这么两部电梯,时不时要运送装修材料,工程部怕把电梯弄坏了,特意把轿厢用木板保护起来。
隔了一层木板,施索走进电梯里,总感觉有些陌生。
她最后打量了一圈电梯,走出去,回到办公室。
舍严一直等着她。
“这么久?”舍严把水杯给她。
“嗯,聊得有点久。”施索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王洲川怎么说?”
“明天给回复。”
“我买了电影票。”
“……今天?”
“后天。”舍严说。
“哦。”
“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