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车头先沉,车身几乎已经全沉进水中,只剩车顶一点还露出水面。
舍严游近车子,看见后车厢里的人,他拍着车窗,一边去拉门。
里面的人也在挣扎,望着他,似乎在叫他的名字。舍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折返游出水面。
他踉跄着爬回去,冲向自己的车。
“你别下去,我们会救人!”警方见他上来了,立刻劝阻。
舍严翻出羊角锤,把人甩开,箭步冲进河里,朝着后挡风玻璃四个角敲。
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动静,舍严双目赤红,终于把窗户敲裂,下水的警察一同把破窗撕开,舍严手臂上的旧疤痕再次被划开,血水擦过施索的长发,舍严将人抱出。
舍严把人放上岸,立刻给她做心肺复苏,周围乱成一片,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水利刃般砸满身,耳朵嗡嗡响,他胳膊上的血染红了腿边的泥地。
直到手底下的胸口有了剧烈起伏,他动作一顿。
他双腿跪地,把人抱进怀里,近乎无声地、压抑地、碎裂地嘶喊——
“啊——”
施索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臂,眼中的颜色,是他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依旧休息,真的不能连续码字两天,护手~周五见各位~!
第49章Youareeverythingtome(3)
泥地被人踩的一片狼藉,泛黄的树叶被雨水打得惊慌失措,河中的血迹早就消散无踪了,王洲川抹了把脸,看了看舍严腿边的深红色泥土,想叫他,一时又发不出声。
他这么高的个子,此刻弯着背,抱着怀里的人前后轻晃……
跪的多卑微。
王洲川见过许多大声的发泄,但很少见到这样的呐喊,大概就在几例新闻里见过,父母抱着孩子,呐喊后他们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认为他们不是把孩子视若性命,而是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人生,在他看来,性命是个量词,人生却是全部的喜怒哀乐贪嗔痴。
人生的分量太重,被他人掌控,不是一件好事。
“舍严,把人抱车里!”王洲川匀了匀情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