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回答。”施索提醒。
“……三次。”
“……哪三次?”
“高考结束那次。”
“我知道,”施索说,“酒店还是我帮你订的。”
“大二一次。”
“……怎么没来找我?”施索问,“为什么去?”
“太想你了。”舍严继续扫地,“就想看一眼。”
“……”施索心一跳,桌上的手捏了下拳头,继续问,“还有一次呢?”
“毕业的时候。”舍严说,“旅行前。”
也没来找她……
施索静了静,接着问:“为什么会突然去旅行?”
舍严沉默,施索也不催,她眼中的影像是倾斜的,这样陌生的一面恰是正好,就像眼前这人,正在诉说着她所不知道的那面过去。
“当年叔叔问我,还喜不喜欢你。如果还喜欢,那要怎么对你。”舍严慢慢开口,“如果向你告白,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告白,那哪一天我们分手,我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舍寒的原话是:“你要怎么对开开?你觉得她会接受你吗?她不会,她把你当成弟弟,绝对不可能接受你,你要是让她知道了你的心思,只会对她造成困扰,你们连姐弟都做不成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接受你了,你保证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她提了分手,你会接受吗?你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或者伤害她喜欢的人,甚至伤害你自己?”
那时毕业典礼,施索没来,他换下学士服,慢慢地折叠整齐,然后订了张机票,从北京飞黎州。
她很忙,他在电视台外面看见她,她和一个男同事似乎在讨论工作,面容严肃,还皱着眉,有小贩卖糖葫芦,男同事买了几支,挑出一支给她,她瞬间眉开眼笑。
他克制着自己,回到北京后定下旅行计划,时间和距离多数时候会冲淡一切,但一年后归国,他选择了黎州落地。
舍严又畚进了一点垃圾,接着听见施索轻声问他:“你为什么念广播电视学?”
“……因为你要做主持人。”
等了等,没再等到声音,舍严把笤帚靠桌放下,看向施索。
施索仍趴在桌上,她嘴埋在胳膊里,再出口的声音听来有点闷。
“我是不是做过什么事,让你很没安全感?”
舍严不吭声。
“舍严?”
“我叔叔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你当年撞人之后,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你的行为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舍严站在原地,和她大约有一米半的距离,整间小饭店都静悄悄的,之前还能听见厨房的水流声,此刻连水流声也消失了。
“大概……你骗过我几次。”
“……什么?”
“你骗过我几次。”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施索脸离开手臂,只是稍稍抬了起来,人还弯着背。